黑狼道:“我师兄,黑蛟,功夫与我相仿,我来对付他。”
帅望道:“等等。”
慢慢走过去,黑衣人一动不动,两眼中却流下泪来,颤声道:“杀了我!”声音细弱无力,象呻吟。
帅望缓缓抽出他手里的信,打开,漂亮纤长的字体,让他恶心。帅望沮丧得不得了,立刻合上放怀里。再看站在面前那个人,依旧一动不动,双目无神,呆呆地看着自己,帅望问:“被点穴了吗?”
那人依旧呆呆看着韦帅望,微微张嘴,血就从嘴里涌出来,他轻声:“杀我!”
黑狼一拳打在黑蛟喉咙上,只听“咔嚓”一声,黑蛟的头往后一仰又弹回来,软软地垂下来。
冬晨震惊地看着黑狼如此利落地对同门师兄下手,一时无话可说。
南朔惊异:“咦,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还站着?”
帅望无语地转身,呜,不,我不是那人的儿子……
南朔颤声:“这,这是谁干的?”
冬晨无言后退,去找韦帅望。
黑狼沉默一会儿,终于伸手把黑蛟从棍子上拔下来。是没什么交情,不过,看到曾经活着在自己面前说笑的人,忽然被人插在棍子上,那种感觉,还是非常的诡异。
冬晨站在帅望身后:“帅望!”
凛冽的夜风中,血腥味特别清晰。
帅望沉默一会儿,从怀里取出信,冬晨取出火折子,上面六个大字:“逸儿跟我走了。”
下面是血淋淋的一幅地图,让帅望想起刚才黑蛟十个血淋淋的手指,图上除了画着房屋,人头,还特别标出黑英的位置与一些机关陷阱。
帅望微微叹气一声:“有这样的爹,感觉真是与众不同。”
冬晨本来觉得至少韦帅望的爹还活着,还随时想帮他,应该算是好事。看到眼前的一幕,他有点不确定了。
黑狼过来问:“谁干的?是敌是友?”
帅望看看手里的信纸,看看黑狼:“这个,不能算朋友,也不能算……”无语。
黑狼接过那张纸,只觉得脑袋里“轰”地一声。
半晌,黑狼四顾:“他们在哪?他们没走远!”
帅望伸手按住黑狼:“逸儿是跟他走了,不是被他带走。黑狼!”
黑狼颤声:“逸儿……”白逸儿清醒明白的“你听明白了吗?”到现在,黑狼已经明白得不能更明白了。
夜色里,他只是觉得冷,彻骨地冷。
快半夜了,冬天,很冷。
韦帅望坐在屋顶上远眺,黑狼坐在帅望身边,看起来只有冬晨觉得冷,觉得现在应该好好休息而不是任性地坐在外面吹风。
冬晨谨慎地选了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帅望,我知道你心里不太好受,但是,事情看起来在向好的方向转变。既然令尊……”冬晨迟疑一下,帅望白他一眼:“我家令尊是韦行,如果你指的是冷恶,你可以直接叫他的名字。”
冬晨道:“既然冷恶明显表示出,他很介意你的处境,我想冷玉不会想与魔教为敌,那么,我们谈判成功的可能性明显增加。你说是不是?”
帅望点点头,没错。
冬晨道:“虽然如此,我们还是应该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全力应付这件事。”
帅望回头:“啊,对啊,你们在这儿干什么?不回去好好休息?”
冬晨叹息一声:“你呢?老大,我们等你的命令呢。”
帅望笑:“我在这儿等消息,你们先去睡吧。”
黑狼一动不动,冬晨无奈:“你在等什么消息?”
话音未落,远处天边隐隐泛红光,帅望站起来,五秒钟后,二十里外,一颗红色烟花升到半空,炸了开来。然后是黄色,然后是绿色,最后是蓝色。
冬晨愣了:“今儿小年吗?”
帅望白他一眼,打个呵欠,转身:“睡觉去了。”
冬晨问:“这是消息?”
帅望点点头:“红的是钱桩,黄的大镖,绿的绿林人士,一声是平安,二声是正在查,三声是中标。蓝色是指有信送过来,让咱们等着收。”
冬晨呆了半晌:“这消息多久传过来的?”
帅望道:“京城到这十来个驿站吧,每站五到十秒钟,你说多久,一二分钟?”
冬晨道:“小子,你真天才啊!二分钟把消息从二百里外传过来?”比烽火戏诸候还快。
帅望打个呵欠:“是啊,不过是全是坏消息。全他妈平安,就是啥也没查到。”
黑狼站起来:“没有查到证据,是吗?”
帅望道:“如果什么都没有,就不会有蓝信了,别着急,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咱们赶咱们的路。就算是没证据,我也会把你师弟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