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万事俱备(1 / 2)

102,万事俱备

韦帅望笑道:“冬晨兄弟,你干脆把整个酒铺洗一遍算了。”

冬晨咬着牙,不吭声。不过他老人家走过路过的地方,都特别干净就是了。

韦帅望与黑狼简直对灰尘一点反应也没有,两人有凳子坐凳子,没凳子坐地上,管他是灰是土是油是垢,反正穿着衣服呢,人穿衣服是做啥用的。

此时韦帅望正坐在台阶上,问倒在大树下的冷凡:“最近一个月,城里来过什么江湖上有名头的人吗?”

冷凡道:“最有名头的人就是你了。”

韦帅望大言不惭地:“除了我呢?”

冷凡气,为了不同韦帅望斗嘴,只得直接答:“没有,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韦帅望再接再厉地问:“可有什么有名的镖局过境?”

冷凡道:“没有。”

帅望沉默一会儿,决定去城里钱桩看看。

韦帅望拍拍黑狼:“小黑,你留下帮冬晨打扫卫生,我出去给你们买点好吃的。”

黑狼嘴角动了动,还是懒得理韦帅望。

冬晨道:“黑狼不方便到处走,我陪你去吧。”

帅望点点头,然后向冷凡道:“大哥,看着点我们家小狼,别让他到处乱跑,让狗叨去。”

如果不是他跑得快,屁股上肯定挨一脚。

黑狼坐在那儿看地图。

冷凡看着韦帅望与冬晨远去的背景,虽然觉得这几个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年少轻狂,可是也不能不承认,人家闹着玩时,露的这手功夫,是很值得人家骄傲的。可是,冷玉门下弟子,功夫差不多的有十来个吧?死了三四个,反水了一个,这也还有五六个,他们三个孩子,加上冷凡自己,也才四,而冷玉的功夫,你可以说第一名与第三名,只差两名,四十岁与三十只差十岁,可是那点差别,就是生与死的差别。

冷凡问:“他们不知道墨泌什么样,你也不知道?”

黑狼沉默良久:“韦帅望也许有办法,他很厉害。如果他没办法……”沉默。

冷凡道:“他说得是,我也年轻过,如果端得掉,我早把你们连窝端了。”

黑狼沉默。

冷凡道:“不过冷玉做事也很收敛,除了对你们……他除了没人性外,对外倒是……,办事很讲技巧。”

黑狼沉默一会儿:“我也只是要我师弟跟着我。”

冷凡道:“如果你们份量够的话……”

黑狼轻声:“如果实在没办法,我会放弃他。”声音很低微,会放弃……象一声叹息。

放弃朋友的生命,是一种什么感觉?

年轻人会觉得与其日夜刺痛,不与放手一搏。

冷凡沉默一会儿,笑了:“听到你放弃,我也觉得不舒服。”叹气,老了吧,看年轻人怎么都不舒服,人家坚持,说人家轻狂,人家放弃,觉得人家懦弱。

冷凡认真想了想:“唉,我就是老了,心脏脆弱,不再喜欢心潮澎湃的感觉了。小朋友们觉得刺激,我只觉得受刺激。”

黑狼淡淡一弯了弯嘴,好象是个微笑。

冷凡静静地坐着,很久:“冷玉不把你们当人待,我很早就知道,冷家人也知道。但是,他们什么也不做,韩青还枉称一个侠名,不到十岁的幼儿,每天高强度训练十几个小时,挨打受伤,不给医药,一旦重伤,扔出去等死,他们也不过当张纸来看。他们要的和平,到底是什么?我也争过,慢慢地,也心凉了。有时候,他们要的和平宁静,就是闭上眼睛。这种冷漠,是更可耻的残忍!他们就眼见着一年一年的报告上写着,墨泌死了三个孩子,墨泌死了四个孩子,墨泌死了十个孩子。这种冷漠,比杀人更可怕,那些孩子的处境,比死亡更可悲。除了那些孩子自己,没有人关心。我看不起冷家与冷家掌门,看不起他们的原则道义,看不起他们的和平策略,也看不起我自己。我已经看不起自己很多年了。如果你放弃了,你以后也会看不起自己。”

黑狼静静地:“我们自己,也不再关心我们的命运。只是活着。”他慢慢抬起眼睛:“你想跟我说什么?”

冷凡起身走过来:“你朋友带着炸药!”他盯着黑狼的眼睛:“不管谈判成不成功,能救出你师弟更好,救不出也给他个解脱,把墨泌炸平!”

黑狼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我师弟不能活着出来,你以为,我会把他活着留在墨泌?!”

冷凡笑了,点头:“我同你,去把墨泌炸了,让你的兄弟们,在家好好睡一觉。”

黑狼看着他:“怎么做?”

冷凡道:“我准备蒙汗药,酒菜做好,你把药放到他们碗里,拿了炸药,我陪你去墨泌。”

黑狼沉默一会儿:“好!”

冷凡重又回去坐下,忽然间胸中郁闷尽出,他的笑容平和了许多。

韦帅望与冬晨,查了兴城最大的几个银铺,最大一笔银两出入,是二万两,存入的县衙管帐的师爷,取款人,也是这位师爷。

帅望问:“这笔帐……”

兴城铺的李老板笑道:“爷,这是县里的税,师爷拿来放点利钱,这利钱也不是他自己用,您想,县太爷一年才四十两银子的俸禄,年年光是打秋风的也应酬不了,他当然得想办法。这利钱,好歹还是干净钱,没人命的。”

帅望放一边:“没别的了吗?”

李老板道:“再就是些零碎的,您实说,您要查哪家?”

帅望轻声:“墨泌!”

李老板呆住,半晌,结结巴巴地:“这这这这……”目光闪动,然后陪笑:“这,我们没有墨泌的帐。”

帅望微笑:“未必墨泌的主人不需要放点利钱吧?大笔买卖未必都付现银吧?”他手里轻轻翻动银庄十家联铺的大执事牌子。

李老板左右为难:“这个,这事,我们不清楚,但是,我们没有。”

帅望拿起块银子,轻轻揉搓,搓圆搓扁,缓缓微笑:“是这样的,李老板,我们有笔大生意要做,是关于一个大工程的,只接受现银,墨泌的主人向我们保证他有十万两现银,可是我们通过相关银号查询,墨泌居然在所有银铺都没存过现银,一般来说,这笔买卖就算黄了,可是我们正好遇到一点资金问题,所以,大家就派我过来查查,到底墨泌是不是个空壳子,我刚才也看出你的意思,这墨泌有点问题,但是我们对别的事不感兴趣,就想知道他是不是有这笔钱,做得起这笔生意。做为回报呢,我们愿意考虑接受您铺子里开出的银票,您能帮我查查墨泌的帐吗?我保证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李老板额上渗汗:“我我,我真的不知道。”

帅望笑了,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张五万两的银票,笑:“这是贵号与京城的东信钱庄联合开出的吧?见票即兑,我要提现银。”

李老板大惊:“这……这,我们现在……”

帅望道:“没银子?那是开空票了?”笑:“你同东信签的,可是保证五万的现银提取啊,信用,对于银铺来说,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如果我出去嚷,李老板见票不付银子,会是啥结果?”

李老板急道:“韦老板,可否容我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