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帅望骂道:“你们两个重色轻友的狗男女!当初大家都是好兄弟,现在把我扔出来当外人了!姓黑的,老子十万粮草被人扣着,等你找人救我,你他妈居然把老子扔下不管,过来替女人打杂,你是不是人啊你?”
黑狼给骂得涨红脸,想过去动手,倒底心中有愧,就那么红着脸,闷头进去洗脸去了。
帅望跳出来,张着手:“过来给老子抱抱没事!”
白逸儿惊笑,后退:“滚滚滚!别过来!你脏得……”忽然一低头,呕吐。
帅望呆了。
嘎!
我把你恶心吐了?
不会吧。
帅望呆呆地,后退一步,惊恐地:“你,你……”再退一步:“你,怎么胖了,你的鼻子撞墙上了?你……”好丑!呆了。
黑狼已经跑出来扶住逸儿,逸儿抬头,微笑:“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混蛋小子,过来!”
韦帅望再退一步,瞪着逸儿,忽然间眼圈一热,指着白逸儿,愤怒地:“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们在永无岛上玩得那么高兴,你怎么会忽然违背誓言,独自长成大人了?
白逸儿看到韦帅望热泪盈眶,惊恐万状,不禁好笑:“怎么了?你娘生你时也不过象我这么大!”
帅望愤怒悲伤,心里还知道应该笑着说恭喜,只得强忍热泪,强压怒火,你!明明是中性的小精灵,你看看你!好丑,变成个母的了!
大眼睛变成肿眼睛,小鼻子变成红鼻头,雪白皮肤变成带黑斑的霉土豆,你的腰呢?你的腰哪儿去了?还鼓起来个肚子。
韦帅望悲愤莫名,好想再一屁股坐到泥坑里去打滚。
你再不追着我到处跑了吧?再不脱光了跳到冰水里游泳了?再不喝醉酒躺在沙滩上,让夕阳晒成一只红虾了吧?再不乱闯别人的屋子,搂着男人睡觉了吧?年少轻狂,就这么过去了?
那个背后有一双透明翅膀,到外乱飞,象滴草尖上的露珠的小妖精哪去了?
时间啊,时间。
时间扯下她的翅膀,时间把她变大变强,让她双脚沾地泥泞里行走,让她双手操作日复一日,给她一个小精怪,吸取她的血肉骨骼,精神意志,夺走她的一切,让她从此看不到小精怪以外的任何事。
韦帅望咬着牙,压着心中的怒吼,哽咽:“恭喜恭喜,你们开心就好,我有急事,我先走了!”
转身就走,一头撞树上,韦帅望大怒,一脚把半抱粗的大树踢倒,咆哮而去。
黑狼莫名其妙地:“他犯什么病了?”
逸儿笑:“这个神经病。”小妖精轻功仍在,飞身去抓韦帅望:“韦帅望,你给我站住,你是不是皮子痒了?”
韦帅望气:“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别学我老友说话!”
白逸儿大笑,然后也微微伤感了:“看看你!亏我还不是你老婆呢!”
把韦帅望吓得:“你,你这么咒我,我同你绝交!”
逸儿温和地:“嗨嗨,你老友人还在,长胖一点,被你不当人看了?”
帅望定定地瞪住白逸儿,你还声称你还在?你本来应该跳到我身上,尖叫着把老子捶背的,你看看你现在!
良久,帅望伸手抱住白逸儿,紧紧搂在怀里:“小白!”我替你捏死你肚子里的寄生虫,然后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小白,我的老友啊!长叹一声:“恭喜恭喜。”小声问:“你真想要这个孩子吗?”引诱。
逸儿微笑:“他来了,我有什么办法。”
帅望想吐,可以,可以——弄死……再次长叹,说不出口。
看看黑狼,喂,小子你滚开,我要同我老友说话!
黑狼瞄着韦帅望:“你是不是应该洗洗再乱抱?”
白逸儿的白衣服上,一个一个爪子印清清楚楚,难得小白一点不介意,伸手拉着帅望:“来,我给你找衣服。”
黑狼默然,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男人衣服。
华贵无匹的浓紫衣服拿出来,两个男人一起望天。
逸儿微笑:“长个子了,差不多能穿了。”
黑狼默然出去,拿着铁锹。继续给院子挖小溪去了。
帅望脱了衣服,一边洗手一边问:“谁干的?谁把你弄成这样?冷恶呢?”
白逸儿微笑:“嘘,别说,是外面那个傻小子的。”
帅望哽住,外面那个傻小子?我不说,我一会儿出去把他变成死小子!
逸儿笑:“冷恶啊,他就觉得不对劲,居然想拿药给我吃,所以我走了。”
帅望愣愣地:“他,他拿药给你吃?”奶奶的,他倒是想的跟我一样。
逸儿点点头:“他不要孩子,他自己还是孩子,他永远不会再长大。”
帅望火烧一样扔下刚拿起来的紫衣服:“他,他不要……”
逸儿笑:“是啊,他只想玩,他不要孩子,一开始我还以为他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后来发现不是。他只是不要孩子,谁的也不要。他也不要女人,他想要的,只是同他一起玩的小女孩儿。”逸儿微笑:“我长大了,不再是他的伙伴了。”
韦帅望后退一步,坐到炕上,呆呆地,不不不,不要吓我,不,我们不一样。
啊,原来,他们法差不多。
韦帅望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能理解冷恶,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立刻反省,我一定错了,我要改过来!
不不不,女孩子早晚会长成女人的(大哭),女人,很温柔温和温顺,很好(我偏不喜欢),男孩儿早晚要长成男人的(一定要吗……)
韦帅望忍着悲痛,安慰自己,没关系,她生完了,就好了。内心不信:呜呜,不会的,她生完了还要养,她十年内,眼睛只会跟着她儿子转了。我已经永远是失去了精灵白逸儿,我忍,我忍。
永无岛上的妖怪。
天真到最后,就是这个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