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却沮丧地把脸埋到袖子里:“他不是我爹,我从没认过他是我爹,他死了,我咋忽然间认起爹来!呜,死了又不是什么丰功伟绩,人人都要死的!”
于兰秋实在忍不住好笑,过去抱住韦帅望:“别闹别扭了,想必他有他的好处,活着时候,你觉得他不够好,所以恨他,现在他死了,你自然记起他的好来。人有脚时,从不觉得有脚值得开心,直到少了一只脚,才知道两脚俱全是件快乐事。这很正常,你非得坚持原来的别扭吗?”
帅望哽咽一声:“这下我真是孤儿了。”
狗东西为啥不早点死,我恨他!
韦帅望车刚到静安边上,何添已过迎过来:“我的爷爷啊,你可来了。”
帅望打着呵欠:“我有孙子了吗?奶奶的,我不过打个瞌睡,就成爷爷了?”
于兰秋大笑,把何添气得:“你是我祖宗!”看一眼于兰秋,咋换人了?那个软软的好可爱的小女孩儿哪去了?这位姐姐有点精明相,不好相与。
于兰秋忍笑过来见礼:“何老板,久闻大名。”
何添看着韦帅望:“这位……”
韦帅望懒懒地:“于兰秋你没听说过?”也是名旦了。
何添气苦,我他妈当然听说过于兰秋,我的意思是她是啥人,我咋称呼啊?
于兰秋微笑:“何老板叫我小秋就好,姐妹们都这么叫,帅望也这么叫我。”
何添只得拱拱手:“在下有礼了。”然后道:“黑狼在这儿等了你好久了。”
把韦帅望吓得脸都白了:“他人呢?小白出什么事了?”
何添瞪大眼睛:“出什么事了?小白出什么事了?”
于兰秋伸手拍拍韦帅望,可怜的小孩儿,快成惊弓之鸟了。
何添见于兰秋态度亲昵,姿势熟络,已经明白这是没名份的屋里人了,心里不禁不快,韦帅望是什么,只因为一时情绪低络,竟被个戏子趁虚而入。韦帅望要找红颜知已,至少可以找个清白女子吧?
帅望白了何添一眼,怒问:“黑狼呢?”
何添道:“我看他反正也闲得无聊,让他去打探战情,我说小爷啊,咱们非得在战区挖坑吗?很容易死人的,而且会被人没收物资,拉壮丁。外一战败,来不及逃会死人的。”
韦帅望怒吼:“立刻把他给我弄回来!这狗东西为啥不守着小白?难道让老子去守不成?”
何添嘴角抽啊抽的,心想,大好一个免费劳工,干嘛把他赶走啊?你家小白,母老虎一个,用人守着啊?我看你是她打得轻了。
话音未了,黑狼已经到了:“帅望!”
韦帅望当即怒吼:“小白呢?怎么回事?你把小白怎么了?”
黑狼沉默看左右人一眼。
韦帅望当即拉着黑狼走开:“小白还好吗?”
黑狼道:“她赶我走。”
帅望气:“你又干了啥,让她赶你走?”
黑狼瞪了帅望一会儿,终于忍气吞声:“她嫌我闷,不但不会说笑,连她说的笑话,我都不会笑。”
帅望瞪了黑狼半天,这倒真是个严重问题,你可以不逗小白笑,小白逗你笑时,你至少得笑啊。然后他怒吼:“她在怀孩子啊,她要你走你就走?”
黑狼看着韦帅望,啊,她让我走,我还赖在她家?
帅望气道:“你可以走到隔壁去啊!”
黑狼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