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二顾茅庐
韦帅望与逸儿并头而卧。
天要亮时,逸儿睡着了,帅望偷偷溜出来,这毕竟是他兄弟心爱的人,人长大了,要知道避避嫌疑。
关上门,看到站在院子中央的黑狼。
帅望苦笑:“你的忍者功夫越来越厉害了。”
黑狼缓缓转身,韦帅望扑过去:“喂,你妈的,这是啥意思?”
黑狼站住,帅望道:“她是我兄弟,我绝不会对自己兄弟……”看着黑狼,嗯,你不信,是吧?对,我也不信,如果我兄弟很漂亮的话,兄弟是可以晋级的。好吧,帅望无奈地:“她是我后妈,兄弟!”
黑狼缓缓道:“我不是……”低头沉默,良久:“我,到外面走走。”
帅望搂着他:“走个屁,来,陪老子睡觉去吧。”叹息:“求你了,我哄了你老婆再哄你,会累死的,另外,我也刚被我老婆踹了,被赶出家门,然后,我亲爹又死了,所以,如果你是我好兄弟,陪我睡觉去吧。”
黑狼看着韦帅望那双疲惫的眼睛,无言地跟着韦帅望回屋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
聪明如韦帅望也一样被女人甩了。
时间难得地平和地过去。
于兰秋发现自己来到世外桃源,这里什么事也没有,不用计算,不用担心自己哪句话惹哪个人不高兴(这里的人说话都直接对骂的),不用管生计,整天就是玩玩玩。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唱戏是一种享受,她的所有欢喜哀愁都在戏里。
这世间原来有人这样活着,于兰秋一边羡慕一边困惑,人生可以这样快乐吗?会遭造物所忌吧?(小型上帝咬牙切齿地说,老子成天报表凭证地,可怜兮兮地半夜三更趴在电脑前码字,你们敢这样快乐?看我不整死你们!)
而白逸儿则发现黑狼有韦帅望在一起的时间,说话还是满有意思的,人家一点不笨,只不过不知道怎么同女人说话而已。人家对别人不但很机灵,还经常把韦帅望整得惨叫。只不过每次白逸儿认为黑狼已经变聪明了的时候,一对话,就再次发现,他依旧是个白痴……
至于黑狼,快乐中带点悲哀:这样就行,只希望这样的日子,长一点再长一点。
对于韦帅望来说,两美在侧,理应很快乐的生活,不知为什么,变得一点味道也没有。就象感冒时吃点心,点心还是那块点心,甜也还是那么甜,味道也还是那个味道,只是鼻子里嗅不到香气,嘴巴里不再流口水,一样的美食,却失去了应有的吸引力。
韦帅望微笑着,看逸儿学于兰秋瞪着大眼睛,让黑眼仁从左边滚到右边,再从右边滚到左边,美目盼兮,他却只是微笑。
春去夏天,陈一柏夺下两个小城之后,屡败屡战,却被阻在最大的白山关,一步不能上前。粮草一开始还供应得上,渐渐边关总后守备们的态度就没那么好了。我们也要吃饭啊,支援你,一天两天,十天半个月的没问题,打仗本来就是掉脑袋的事,不发财谁打啊?总不能把平日克扣来的军饷都支援了你吧?你当国际维和部队呢?国际维和部队出去打仗也是要发很不错的军饷的。
饿着肚子打仗的事,谁干啊?唯一能让人饿着肚子打仗的,就是铁腕统治了,可是陈一柏还不是那种人,士兵饿得萎靡不振,他自觉有愧,不好意思给他们进行思想教育,或者大喊一声,砍下几个脑袋来。结果当然是军心不振。振的时候都攻不下城来,不振的时候,就更不行了。(慈不带兵啊……因果报应是自古名将无下场。)
可是小陈是一个非常懂事的人,他不知道仗该怎么打,却知道该找什么人才能解决他的难题,三天一报,二天一个信,苦苦哀求梅子诚:大哥,你看在国家民众的份上,看在无辜的士兵的份上,你看在兄弟素日的交情,你帮帮我吧,救我一命也救我手下的兵将一命吧。
给皇帝的战报,也是求援求援,最好是我老友梅子诚的援!
结果江南六月,草长莺飞,北国再一次大队人马发到边疆。
北国六月,草还没多长,天气也温温的,最重要的是蚊子还没怎么生出来,韦帅望躺在树荫下,看着黑狼习武练剑。
偶尔过去同黑狼比试一下,总是被打得连滚带爬的。
白逸儿枕着他手臂:“你不去练练?本来就打不过人家,还猪一样懒。”
帅望简单地:“他打不过我。”
白逸儿笑:“刚才趴在地上求饶的是谁啊?”
韦帅望切一声。
白逸儿笑道:“黑狼,韦帅望说你打不过他!”无事生非,就是白逸儿这种人。
黑狼回头看看,老实地承认:“我打不过他。”
白逸儿大怒:“你刚才明明打败他!”
黑狼道:“刚才他一直防守,防守不是他所长。”
白逸儿的下巴差点掉下来,转过头来:“这家伙为啥对你评价那么高?”他说的倒也有道理,可是,完全没必要承认嘛。没看我同韦帅望吵嘴吗?居然不帮我!白逸儿欺负韦帅望欺负习惯了,完全想象不出韦帅望在别人眼里很有威望的样子。
帅望笑,可能是因为黑狼被我打败过吧。我刚才确实没进行任何有效的攻击,至于我为啥不进攻……
帅望内心长叹一声,不知咋回事,老子一进攻就会失控,失控得越严重,攻击力越强,如果我进攻,总有一个人会受伤的。
白逸儿恨恨地咬韦帅望耳朵:“这个姓黑的最讨厌,我说一他偏说二,还说硬绷绷的,他欺负我!”
韦帅望白她一眼,那边于兰秋正在演白蛇传,身子一扭一扭地走过,韦帅望大笑:“喂,我弄条蛇来给你看看,人家蛇行如流水,你扭得象麻花。”
白逸儿立刻爬起来,二分钟后,听到于兰秋的尖叫声。
只见小白拎着条蛇过来了:“韦帅望,帮我把毒牙弄下来。”帅望无语:“你老人家挺着个诺大的肚子,竟然去弄了条巨毒腹蛇来?你这是啥胎教啊。”
白逸儿怒道:“少废话,你是啥胎教弄出来的?!”
帅望立刻服了:“呃,我帮你拔牙。”吐口唾沫在衣服上,把蛇牙往上一刺,再一抖手,毒牙连汁带水地掉下来了。韦帅望把毒牙倒收到兜里了,甩手把蛇扔回给白逸儿:“行了,玩吧。”
可怜的蛇,在白逸儿手臂上盘成个圈,痛得快昏过去了。然后慢慢游动,于兰秋看了一会儿,再走路来,果然扭动得很行云流水,逸儿笑:“教我教我。”
于兰秋一边教逸儿白蛇传,一边感叹:我进了桃花源了,而且是玄幻版的。
这里的人,统统都不象人,不但功夫不象人,性情也不象人。白逸儿似精灵,黑狼阴沉似妖,就是韦帅望,也不象正常人,有点谪仙似的消沉与豁达。
四人的快乐生活在一个夏日的午后遭遇兵马大元帅的终结。
白逸儿唱完了戏,喝水吃苹果,忽然微微侧耳,手里的半个苹果“嗖”地飞出去。
韦帅望吓得大叫一声扑过去接那半只苹果,结果那半只苹果在他手里“呯”地一声炸成苹果泥,把韦帅望气得:“白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