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仔细观察着她,也清楚听见了她方才说的话,想着,那些流言果然不虚,怕是秀秀她是赵侯在行军打仗的时候结识的。两人郎情妾意,早就私定终身,奈何赵侯家中尚有妻室,而且他的妻子对他们赵家实在有大恩,他若是这个时候做了对不起妻子的事情的话,想来会惹人闲话,故而退了一步,收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义妹。
可是……
珍珠又悄悄瞄了何文秀一眼,心中一声叹息,不管是长相,亦或者是品行涵养,这个秀秀哪里比得上齐娘子?那赵侯眼里瞎了吗?不过,说不定男人都是这样,贪鲜,总觉得得不到的、难得到的,才是最好的。
便是心中这般想,珍珠也不能说,毕竟,她还得靠她完成大小姐交代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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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锦绣不愚笨,相反,心思玲珑剔透。再说如今在商场也磨练了几年,比起初刚做起生意来的时候,更加目光犀利。看人看事,她通透得很,至少,要比自欺欺人的某人要好很多。白天她看出来了她们的用意,之所以还答应,那是因为她有大招。
她不能任由瑞祥的人一味的算计欺辱,同时,她也明白,到了如今这样的地位,万众瞩目,就算再想低调,也是低调不起来了。瑞祥背后靠山是燕王母子,燕王母子心大,肯定心中也明白,他们母子想靠宋家财力,也必须得保住宋家的发财之道才行。
如今路被锦绣斋堵死了,他们不会坐以待毙,势必会将锦绣斋当做仇敌。
若是不给瑞祥一个沉痛的打击,让它晓得锦绣斋的厉害,也不能解她心头之恨。故而,齐锦绣细细谋算一番,最后决定,她得抓住这样一个机会。打从吃了饭后,她就一直伏案作图,只想着能够快点将她心目中的图作出来。
如此一来,很多地方要改,她之前几乎可以完稿的图有一小半不能用。
她有这样的设计天赋,可以把衣裳尽力设计得好,但是,也可以在图稿上稍微动些手脚,让觉得既觉得好,却又察觉不出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临时改了主意,这一次,她不需要让太后选择锦绣斋做的衣裳,选瑞祥的,就很好。
妻子伏案在忙,赵昇亲自帮闺女洗了脸跟手脚,而后抱着闺女到妻子跟前……看着十分认真伏案仔细作画的妻子,他很心疼,将女儿放了下来,对妻子道:“不必这样熬着身子,还是去歇着吧。”见妻子依旧做自己的事情没有答话,他又道,“答应了也可以不给她们看,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齐锦绣终于抬头,她觉得脖颈酸痛,于是扭了扭。
“你知道我的,有些事情做起事情来,不分昼夜。”齐锦绣道,“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习惯已经养成了,改不了。有了好的灵感,若是不记录下来的话,我就会错过这个灵感。二哥带着甜宝去睡吧,我今夜怕是睡不成了。”
赵昇眉心深深蹙起,薄唇抿得紧紧的……他不想她熬夜劳累,却也晓得她的脾性,他说不通她。
甜宝已经犯困了,小小身子趴在案边,含糊不清说:“娘亲,我困了。”
“让你爹爹带着你去睡觉,甜宝乖,明儿晚上娘抱着你睡。”齐锦绣疼爱地抚摸闺女小脸,温柔哄道,“明儿你还要早起跟先生念书,可熬不得,快去吧。”
甜宝虽则极为黏母亲,可毕竟懂事了,还是很乖巧的。听了母亲的话,她点了点头,然后凑着湿润润的唇就在母亲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大口。亲完后爬站起来,牵着爹爹手,就往内室走去了。
没一会儿,赵昇哄了闺女睡下,他则又大步走到外间来。
闻得动静,齐锦绣抬头,见丈夫站在自己身后,她诧异道:“怎么还不睡下?”
赵昇盘腿在妻子身边坐下,随手捡了本书来,这才看向妻子道:“我陪着你。”说罢,轻轻抬手,在妻子脸上抚摸了会儿,而后垂头看书。齐锦绣也不催他去睡了,只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情,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一个看书一个伏案作画,一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