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锦绣怔怔望着丈夫,似是有些不信,赵昇也同样望着妻子,见她不说话,他连忙将她整个人紧紧抱进怀里来,下巴搁在她肩头,沉着声音认真说:“阿锦,我们别再闹脾气了,你一日对我爱答不理,我便一日心中不好受。我知道,你心中也是不好受的,我们何必这样彼此折磨自己?我答应你,从此之后,一定将她关起来管教,若是她再敢存了害人的心思,我一定打断她的腿。”赵昇胸口的确憋着怒火,为绣绣如今的品行不正而发怒,“一母同胞,真是不明白,锦荣锦华何故不是这样的品性。”
“你不是说被你宠坏了吗?”齐锦绣冷冷说了一句。
赵昇不知道如何作答,但他明白妻子心中肯定是在乎的,便拥得妻子更紧道:“阿锦,你相信我一次,就一次!给我一个机会,咱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见妻子依旧闭着嘴巴不说话,也不看他了,只别开了脑袋去,他便使出无赖的本领来,一直凑在妻子跟前,乞求她不要再生妻子的气。
齐锦绣抬手打了他一下道:“我再考虑考虑。”
“好,娘子再考虑考虑,只不过,什么时候能考虑好?”赵昇难得觉得事情终于有所好转,难掩心中喜悦之情,抱着妻子腰肢就转了起来,如获至宝似的,怎么都不肯松手。他今天心情很好,从小到大,似乎都没有这样开心过。
齐锦绣严肃道:“你放我下来!”
“为夫遵命!”赵昇倒是不敢闹得太过,见妻子下发命令了,他连忙放妻子下地来,可依旧舍不得松手,紧紧抱在怀里,“阿锦,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这样不理我……”
齐锦绣嫌弃地推了推他,避开一点道:“赵昇,你够了……”
赵昇这才放开妻子,拥着妻子一道进内室换衣裳。
到了傍晚,赵昇特地早早从军营赶了回来,恰巧赶上何文秀跟珍珠去主院。两人才走上通往后院的回廊,就见赵昇回来了,皆是一惊,而后都镇定下来,赶紧给赵昇请安。赵昇没有说话,只冲二人点了点头,而后大步往主院去。
何文秀跟珍珠对望一眼,而后都默默低了头,一并继续往前走。
齐锦绣已经将绣样准备好了,很大的一张纸,铺展开来搁置在桌案上,她则坐在一边喝茶,就在等着那两个人过来。何文秀跟珍珠尚且没有等得到,就见丈夫大步匆匆走了回来,齐锦绣诧异道:“怎么这么早?”
“军营里没有什么事情,就回来了。”说罢,隔着茶案在妻子另外一边坐下,依旧攥了攥她手。
外头何文秀跟珍珠走了进来,两人朝着侯爷跟夫人行了礼,而后抬起了头。
齐锦绣道:“图样都准备好了,这是我一个月来的心血,你们想看就看吧。”说罢,又端起茶盏低头喝茶,也不在意那边的事情。
赵昇则不然,黑骏骏的眼眸一直打量着二人,细细观察着二人的神色。
果不其然,那个叫珍珠的的确有问题,她看画样的眼神不对。只要留些心观察就知道,她不是简单的来看画,而分明是来强记这副图的。同时,她的手指也不对劲,不晓得是不是她强记的一种方法,她的手指一直下意识抠着衣角。
赵昇眸光越发暗沉下来,再移开目光去看绣绣,越发怒不可遏。
若不是顾及着妻子的大局,他是真想当即便给她一些教训……
“看好了吗?”齐锦绣搁下茶盏,慢悠悠站起身子来,缓步走了过去问,“是好是坏,倒是给个话,怎么都不出声?”
何文秀连忙道:“实在是太好了,都不晓得说什么。”
珍珠目光依旧片刻不离绣样,一双眼睛既缓又稳地扫过画样每一处,过了好久,才说:“夫人,珍珠一时看呆了,还望夫人恕罪。珍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精致又别致的衣裳,所以看得愣了神,希望夫人别怪罪珍珠。”
“小香,收起来吧。”齐锦绣吩咐一句,站在旁边候着的小香便动手收画样,齐锦绣才又说,“何姑娘夸你绣活好,想必你也是个厉害的,从前在成衣铺子做活绣活吗?怎么又来了锦绣斋?”
珍珠自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因此对齐锦绣的问题,很快就答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