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捂着下巴想要起来收拾某个人的时候,某个原本被她压在身下的人一个翻身便将位置给颠倒了。
席则握着她的手腕儿,将她捂着下巴的手给拉了下来,滚烫的手心轻轻放在有些发红的地方,不急不缓地轻轻揉动。直到盛清清表情平静了下来,他才将松开,指尖顺着脖颈下滑到肩头,再是顺着襦裙的对襟勾边儿慢慢落到了腰间。
盛清清全身僵硬,她拉了拉席则那已经滑落肩头半搭在手臂上的大氅:“你干嘛?”
席则眨巴着眼睛,摸摸索索地把已经解开的淡蓝色腰带递到她面前,一本正经道:“脱你衣服。”
盛清清伸着自己的爪子摸了摸衣裙松垮的腰部,顿了好半晌才又问了一句:“你来真的?”
席则似乎不知道她的意思,盯着她瞅了好一会儿,埋头含住了她的双唇。盛清清怔了一下,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一边回应他那青涩的吻,一边含糊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等到醒过来,可千万别说我非礼你啊!”
她是一个没有节操的人,你要是非要说她非礼他,她可是会死不认账的!
青涩的撩拨总是最能勾起掩藏的悸动,她微喘着气,略有些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了几许红晕,他的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双唇随着放在腰间的手的动作不断游移。
盛清清这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她虽然自诩自己是个老司机,但事实上只不过是个刚刚拿到驾照,还没正式上过路的新手。手忙脚乱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该干啥。
她正是急躁的很,身上的人却是突然脑袋一歪倒在她身上。
盛清清一呆,抬手推了推,没啥反应。她又推了推,还是没啥反应。
靠!不是吧!
刚弾完前奏,你突然告诉她钢琴歇菜了,你信不信她把钢琴劈了当柴烧!!
未婚夫婿到底还是比钢琴稍微重要那么一丢丢,盛清清将人推了下去躺在床上双拳紧握,咬牙切齿,一脸悲愤,这真他么的造孽。
这么重要的事情,男主角晕了,她一个人做不下去啊!
盛清清慢吞吞地爬起身来,沉默地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又愤恨地瞪了一眼倒在床上睡的正香的某人,这才好像游魂一样往外飘了出去。
她欲|火焚身,要出去吹吹冷风降降火火。
好气呀!她是不是拿成男主角的剧本了?一般来说,不都是女主晕,男主去冲个凉水澡什么的泄火的吗?为什么到了她这儿就不一样了?
她是个柔弱的人,承受不来这种属于男主的考验啊啊!
盛清清眼泪汪汪地咬着小手绢,嘤嘤嘤,小仙女好委屈。
单怀一走进院子就看见一个梳着简单椎髻,生的慈眉善目的嬷嬷抱着一堆衣服,在朱瑾树下神情恍惚地转来转去。
正是府中颇有威望的静姑姑。
静姑姑不比旁人,身为太后娘娘的贴身侍婢,便是在宫中,里头的贵人们也不敢在她面前随意摆谱的。单怀绕过摆着睡莲的石几,走近问道:“姑姑这是在做什么呢?”
“我看见里面有人。”静姑姑见着单怀似乎见着主心骨儿,她拉着他往后退了退,到了墙角边上,细声道:“有人……”
单怀奇怪地看了她老人家一眼,指着紧闭的房门道:“这里面有人不是很正常吗?”
“小年轻,啥也不懂!”静姑姑恨铁不成钢:“我听见里头有姑娘的声音。青天白日的,孤男寡女,房门紧闭,你说能有啥事儿!”
单怀疑惑地挠了挠脑袋,不以为然反道:“能有啥事儿啊?”他家主子一个大男人还能叫个女人给吃了?
“主子也二十好几了,出不了事儿,静姑姑你就是爱瞎操心!”
静姑姑被他那样子气的嗨了一声:“我真是鸡同鸭讲!”
单怀连连摆手:“别介,我不是鸡,也当不了鸭,是个堂堂正正的人。”
吊儿郎当的,叫静姑姑抬腿就给了他一脚,单怀装模作样的哎哟连天。
‘吱呀’一声传来,刚才还紧闭着门扉突然被打开了来,单怀避过静姑姑的动作,抬眼一看。
盛清清身上还穿着十八书院的蓝白襦裙,本应该是规整柔顺的裙摆此时却是皱巴巴的,加着那耷拉着的脑袋,称的她越发落寞。
对方不只是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更是他心头的大仙,单怀先静姑姑一步迎了上去,拱了拱手,笑道:“盛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盛清清哪来的心情理他?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一个人慢吞吞晃荡到了墙角蹲下。周身的黑气都快化作实体了,单怀就是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他估摸着自家主子现在应该就在屋子里头,盛姑娘这副模样打里头出来,莫不是主子干了些啥惹人家生气的事儿?
想到这儿,单怀不大淡定了,身为一个贴心的忠心的,愿意为上司奉献一切的好下属,这种时候当然应该为主子分忧。
“盛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对方的心情一看就很是不好,单怀对盛清清的了解虽然不及席则多,但也知道这位主儿脾气不大好,如今这个矛头上,他还真有些担心遭受无妄之灾被人拿着剑给砍了。因为心中有几分忧怕,他行动上也有些战战兢兢。
盛清清斜了他一眼,打地上拔了一根草:“一边儿去。”
单怀被她唬的连退了好几步,盛清清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一跃跳上墙头,背对着他忧愁地望天,惆怅道:“从现在开始,我要思考人生,别来打扰我。”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
人生啊,你为什么如此艰难?
盛清清这话真不是说说,她立在墙头上吹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冷风,当真是一脸沉思样。
单怀也不敢触她霉头,拉着有话要说的静姑姑早早地便退出了院子。
席则是被冷醒的,盛清清出门儿的时候都差点儿想掐死他了,哪里还记得给他盖被子?
他扯过淡青色的被子裹在身上,呆坐晕神,好一会儿才从睡梦中缓过劲儿来。他也没叫人伺候,自己穿好了衣衫,昏昏沉沉地在门口立了半晌,盯着门上的雕花出神。直到觉得眩晕感散了些后才拉开漆红木门缓慢走了出去。
庭院里空荡无人,冷风吹来叫他霎时清醒了不少。
“清清,你怎么还在这儿呢?”席则猛然瞥见墙头上的身影,裙角翻飞像是在空中绽开的素雅兰花,他只觉心头一喜,想也不想便快步走到了围墙下,对着她轻声唤道:“下来吧,站在那上头做什么?吹着冷风,小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