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往花无修身上嗅了嗅,道:“就凭我的鼻子。我在你的身上嗅到了不同时空灵魂的气息。”
花无修不由打了个冷颤,“你,你是什么人?”
老者捏着胡子笑道:“相比将在一百年后叱咤风云的无修帝,我这个老头子实在不足挂齿。”
花无修再次打了个冷颤,心道:难道这个老头有预知未来之能?这么说,那个预言……
老者打断了花无修的想法,接着道:“虽然如此,还望小家伙记住我的名字。老夫名叫容神,是华容书院目前唯一的学生。”
容神?花无修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虽说她不太能记清她所杀的几个华容书院的学生每个人的样貌,但绝对清楚地记得那些学生里没有一个是这般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是说,她果然漏杀了?
容神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摇了摇头,“你现在所有的疑惑,在以后的日子里都会一一得到答案。我现在将要和你的说的话,你一定要认真记下,这关乎你在一百年后是否还能做回你自己。”
花无修瞬间竖起了耳朵,道:“你且说。”
容神道:“在我说之前,我且问你个问题,在你看来,你是如何从未来回到这个时空的?”
花无修认真地想了想,“大概……阴差阳错……纯属偶然……?”
容神无奈笑了笑,“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偶然。依我看,定是有人将你送回来,至于目的呢,大概也只有他和天知道了。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千万不要改变你所认知的历史。否则,你不仅再也无法做回你自己,还会在历史被改变的时候,从这个世上消失。”
花无修冷汗直冒地笑道:“消……消失?这么严重?”
容神笑道:“严重的又岂止是你的消失。历史改变,时空扭曲,谁都无法预料这个世界会步入一个怎样可怕的炼狱。便是连我都不敢去想象。”
花无修默默呆了一会方才消化方才所闻,不知为何,从这个老头嘴里说出的每句话,都让她如此不由自主地信服。
看到花无修脸色渐渐苍白,容神再次笑道:“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教你不要改变你所认知的历史,又不是不要去改变全世界的历史。你只要确保这一百年间的另一个花无修的历史没有改变便可。至于你要做什么,干什么,都随意啊。”
花无修这才回过神,阴冷地笑道:“杀人也无所谓?”
容神一愣,“嗯……无所谓啊。只要确保那些本该死于另一个你手上的人不会提前死在你手上便可。”
花无修顿时泄气,“那这趟回来也太没意思了。如你所说,我什么时候怎样做才能做回我自己?”
容神道:“等时间走到你上一世的尽头。”
花无修大怒,“你是指我死的时候?”
容神道:“也可以是你将死的时候。”
花无修忍不住咋舌道:“那这和教我等死有区别吗?”
容神只笑不语。
花无修渐渐冷静下来,“华容墨可知道此事?”
容神摇了摇头,“这件事还是不教他知道为好。”
“为何?”
“他虽为院长,却太容易意气用事。”
“……是吗?我一直觉得他是个手段狠厉、无情无义之人。”
容神再次笑而不语。
花无修叹了叹,“你说的我都记下了。”
容神道:“所以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花无修反问道:“你不是能够预知未来?”
容神被呛住,“哈哈哈……你这小家伙,真是有趣。我所预知的未来,并非是方方面面,否则我与那造物主有何分别。既然如此,你以后多多保重。我得走了,不能教院长等急了。”
花无修看着容神离去,再没有追过去的心思。她站在原地思考了良久。她想她必须在前生的自己时间走到尽头之前,安排好一切布局,好在自己将死之际有反转的可能性。
至于这布局该怎么布,按照花无修做事的尿性,自然是走一步算一步,等待水到渠成。
这夜,花无修悄悄回到白府。灵巧的身姿在偌大的院子上空几经翻转,最后摸在澡池屋顶。掀开其中一片瓦片,可见下方雾气升腾中,白池光着身子坐在泡满鲜花的池盆里,十分享受的模样。
这时,有侍女端着干净的衣服走来。应是给白池送衣服来的。
花无修悄悄跳下,拾起一根足够粗壮的木棍,然后奋起一跃,给了那侍女头部重重一击。看着侍女倒下,花无修拿起白池的衣服,换在了自己身上。衣服大了,她便把大出的部分给撕下。然后,她走到澡房前,推开了澡房的门。
白池听到动静,以为是送衣服的侍女来了,连忙道:“桃花,快把衣服拿过来给爷穿上。”
却不曾想,走到他身后的,是拿着大棒的花无修。
这夜,花无修绑架了白家少爷白池,然后偷了辆马车,奔向远方。也正是这夜,有路过这个村子的一群神秘人,杀了白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将白家的金银珠宝抢劫一空。
这本就是个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世界,没有人会知道过了今日,是否还有明日。即便你家财万贯,家势浩大,死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
日出东方十分,马车里,白池迷迷糊糊的醒来,一手摸在睡在旁边的花无修的胸上,一边摸一边嘀咕:“今天是哪位少奶奶陪我睡的啊,怎么胸这么小,像个小孩子似的……”
花无修缓缓睁开眼睛。
不久可以听到马车里传出凄厉的哀嚎声,传音千里,连绵不绝。
白池一边揉着被打得红肿的脸,一边看着面前的花无修,惊魂不定,“怎……怎么是你?”
花无修坐在凳子上,看着他跪在面前,冷道:“没想到你也会落我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