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修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
渊列道:“一个自称是你姐姐的人告诉我的,而且说得面面俱到,教我不想相信都难。”
花无修瞬间想起那个三笑面馆的老板娘言神乐,道:“她胡说八道!”
渊列道:“谁在胡说八道我还是能分得清的。我本想找另一个你,无奈另一个你实在狡猾,身边总是围绕着一帮奇奇怪怪的人,教我连近身都难。”
花无修汗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渊列道:“没什么,只是想你了,想找你叙旧。”
花无修迷茫道:“我和你很熟吗?”
渊列道:“曾经很熟。”
花无修不由想起自己被他解剖的日子,浑身起鸡皮疙瘩,道:“总之,我和你不熟,也和你无话可说!”
渊列突然身体踉跄了下。花无修这才发现他脸色不好。渊列眯了眯眼睛,道:“我因施法过度,大约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他说完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等容神开口,花无修便指着地上的渊列道:“这个人我负责照顾,床上的两个人你负责照顾。”
容神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花无修使出吃奶的劲将渊列拖出了屋子,一直拖到院子外,将他置在草地上,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把短刀来。
嘿咻吓了一跳,道:“宠物,你想干嘛?”
花无修冷道:“杀了他,以防后患!”
嘿咻道:“宠物,你疯了?”
花无修道:“你害怕见血就滚回院子里。”
嘿咻紧紧抱着花无修的头,道:“你不能杀生,不然华容院长会生气的。他一生气,更不会答应收你为学生了。”
花无修道:“我管不了那么多,这个人必须死!”
当花无修拔起短刀时,躺在草地上的人突然开了口,“你若是杀了我,就再也别想恢复记忆。”
花无修汗道:“你怎么还醒着?”
渊列道:“我只是施法过度不能动弹,并非昏迷。我一直找你,只是想把曾经从你这里拿走的记忆还给你。”
花无修愣了愣,“什么记忆?”
渊列道:“你在八年前的一段记忆。”
花无修拿着短刀的手停在了半空,仔细想了想,确定前生的她在前一百年甚至往后一百年里,从未和渊列有过联系,道:“你唬我?”
渊列道:“我唬你做什么?你以为我一直找你是为了什么,便是为了还你记忆。我不明白,你为何突然这么急着要杀我?”
花无修冷道:“教你死个明白也好。你可还记得你曾经在荒地绑架了一个杀不死的小孩?”
渊列道:“……有点印象。”
花无修道:“你为了所谓的研究,对那个小孩用尽了各种卑劣的手段,教她生不如死。”
渊列沉默了会,道:“那时,我因着迷于医术,一度走火入魔,所做的非人之事,现在想来也十分后悔。”
花无修渐渐把刀放下,“这么说,你改过自新了?”
渊列道:“嗯。”
花无修收起了短刀,“看在你改过自新的份上,我先不杀你,但并代表会原谅你。你以后若敢对我图谋不轨,我定不会再这样轻易放过你。”
渊列睁开了眼睛,看着花无修,“你果然还是如以前那般可爱。”
花无修道:“住口,别说得好像我们曾经很熟的样子。”
“……”
第二天,聂风裘先吴之子一步醒来。神奇的是,聂风裘虽然没了眼睛,却能靠着感知洞察周围一切事物,甚至能够感受他的武器乾坤尺的气息,从而对乾坤尺的使用更加灵活掌握。修为法力竟也提升了不少。
容神笑道:“这大约就是院长的用意吧。”
花无修伸着懒腰道:“我们可以回客栈了吗?”连日来的风餐露宿,教她好想念客栈的床。
嘿咻听到可以回客栈,一瞬间也精神百倍。
聂风裘道:“吴大哥还没醒,我有点担心他。等他醒来,我们再回去不迟。”
渊列突然从屋外走进来,道:“我药昏他之前,感觉他身上戾气略重,故而教他多睡一些时间。放心,他不会有事。”
花无修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一早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渊列微扬嘴角,“报酬还没付,我怎么能走?”
花无修看向容神,“你怎么还没付他报酬?”
容神道:“他要的报酬只有院长能给他。院长正在来这里的路上。我们需在这等上一会。”
花无修忍不住心喜,“墨墨要来这里?”
话音刚落,熟悉的气息直逼而来。
华容墨凭空出现在屋子里,目光锁在渊列的身上,清冷的声音道:“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