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蓉蓉闻言不由哑然,立刻去叫了人备了马车,简单换过衣服就与洛成一同出发入宫去。
洛成坐在马车中,想着陶蓉蓉所说,尽管理智上已经相信了,却依旧有些不解:“那江听云高门贵女,日后嫁了人也是世家妇,为何要做这种事?”
陶蓉蓉漫不经心道:“只有问她自己才知道。”洛成一想,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对陶蓉蓉笑道:“之前倒是忘了问,你府上的大管事……”
陶蓉蓉回神,闻言笑道:“大管事是哥哥送到我府上的,不管以前是什么人,如今紧紧只是大管事而已。”
她神色坚定,洛成也就只能心中苦笑,放弃了说服陶蓉蓉让大管事重出江湖的打算。只是转念一想,洛成又有些背后发凉。陛下连这般能干的大管事都弃之不用,那自己手下的内廷,又该有何等本事?
这样一想,顿觉周围都是探子,视线都让人不安起来。
陶蓉蓉发觉了他的不对,好奇问了一句,被洛成一说,顿时哑然失笑:“皇兄又不是那等信不过手下的人,当年兵权尽数交到你手上,也不见皇兄在你身边安插什么人。”
洛成此时也发觉了自己完全是自己吓自己,不由赧然。
陶蓉蓉见他不肯说话,停了一停,伸出手去拍拍他的手背,轻声道:“放心吧,皇兄是信得过你的。”洛成此时的心情却完全没有放在陶蓉蓉说的话上面,只是感受着手背上轻轻软软的感觉,心中简直要花朵盛放。
想到陶蓉蓉肯如此安慰自己,洛成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希望的。
两人一路各怀心思地入了宫门,陶永安很快就派了人过来带他们过去。洛成在起步的时候才迟疑了一下,落后了陶蓉蓉半步,仿佛一个随从一般跟着走了过去。
陶永安的屋子里被铺着的地暖烧得暖烘烘的,一进门就一阵热气扑面而来。
陶蓉蓉刚刚站定,就听陶永安笑:“这屋子里热,蓉蓉你且让宫女伺候着换了衣裳再过来。”陶蓉蓉略显诧异,目光扫过跪在那里的卫国侯与信国公,不由莞尔点头,跟着宫女过去了。
刚刚从旁边出了门,就听到里面清脆的一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一般,随后传过来的,便是陶永安颇有些急躁的声音。
陶蓉蓉听在耳中,在偏殿将外裳脱了交给宫女之后,又站了一会儿,方才回去。
回去的时候,不管是信国公还是卫国侯都已经与洛成一样坐着了。见到陶蓉蓉过来,两人都站起来行拱手行礼,然后方才坐回去。
陶永安独坐在书案背后,对陶蓉蓉一笑:“蓉蓉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视线扫过卫国侯,陶蓉蓉笑道:“只是想见皇兄而已。”洛成在边上一言不发,却偷偷地拉了拉信国公的袖子,等他歪过来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道:“卫国侯的事,你就别管了,只怕麻烦不小。”
乔阳一怔,正要说什么,陶永安就被陶蓉蓉逗得大笑了起来,摇头指着她道:“你呀你呀,让我说什么好。你且去吧。”说罢,陶蓉蓉就含笑行了一礼,出门去了。
洛成傻眼,不是说过来告诉陛下自己的猜测吗?怎么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
乔阳见他姿态,还以为他念着陶蓉蓉不肯离开,连忙拉了他一把。陶永安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很是摇了几下头。
唯一仿佛被排除在外的卫国侯此时顶着一张被乔阳揍得鼻青脸肿的脸,抢着时间道:“陛下,这件事当真纯属诬蔑。臣之女向来性格温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乔阳在旁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瞪着他不说话。若不是方才洛成说的那一句,他这个时侯定然是又已经扑了过去与卫国侯扭打起来,然后再一次被陶永安茶杯砸头。
洛成这个时侯反而代替了乔阳来说话了,说起自己身上发生的事,说那左三姑娘后来送给陶蓉蓉的悔过信。陶永安显然对这些早就熟知于心,听洛成说起的时候,一直面色淡淡。反倒是卫国侯涨红了脸,几次想要打断洛成的话,被乔阳在边上故作狰狞地捏手指,才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