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永安从青女史口中知道陶蓉蓉所言,沉默半饷,忽地笑道:“蓉蓉总算是有了一丝活泼气象。”
青女史也莞尔笑道:“陛下说得是。只是如今蓉蓉有孕在身,陛下可不能让她当真生了闷气。”陶永安称是,过了几日找了机会出了宫,自己亲自去见陶蓉蓉。
陶蓉蓉听得陶永安前来,吓了一跳,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她急急忙忙地迎了出去,见陶永安身后居然只有一两个小太监,当即嗔道:“皇兄就算要出门来,也该多带些人才是,怎地只带了这么两个人就走,若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陶永安笑道:“这是京城,哪里会出什么事,况且朕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这样说着,陶蓉蓉迎了陶永安入内坐下,送了茶水上来,方才问道:“皇兄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陶永安似笑非笑,道:“蓉蓉不是说过,几日不搭理朕吗?”
陶蓉蓉这才想起当日宫中所言,顿时脸颊绯红,瞪了陶永安一眼,道:“皇兄好没意思。那么重要的事情不告诉我也就罢了,如今还拿我说的玩笑话来打趣我。”
陶永安大笑,眼见的陶蓉蓉容色甚好,心中也是放心下来。
随意道歉过后,陶永安道:“当时确实是怕你听了之后心中气愤,闹出什么事来。只是不曾想不告诉你,你居然也察觉出不对来,还居然真的查到了他的身份。”
两人都不说那人是谁,却彼此心知肚明。
“皇兄既然知道是他,也该知道他心中对皇兄并无好感才是。如今皇兄将他放在身边,若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是好。”
陶永安听她这般说,心中暖意融融,道:“不碍事。从他从瞿家离开开始,朕就一直派人盯着他。也是朕特意援手,才让他入了高家人的眼。否则他也没得那么容易瞒天过海,让高家信任有加。”
“等入了宫中,那就更不必说。宫中上下制度森严,也不是他能随意动作的。”
陶永安只是这样说,依旧让陶蓉蓉心中不安,只是见陶永安面上坚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转了话题道:“就算是不威胁到皇兄你什么,可这般放在身边,又是为什么?”
她絮絮道:“若是我,早就派人将他打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陶永安举了杯子在手,笑道:“自然是别有所图。”
他不肯说更多,陶蓉蓉只好一叹:“皇兄就算要留他在宫中,也该让他换个地方才是。如今皇后有孕,中宫嫡子的身份如此之重,怎地就能让他在旁伺候。”
陶永安却不答,只是道:“他是个高家特意送过来的保胎的,怎么会肯打发到别的地方去。”
两人这般颠来倒去地说了半天,始终没法达成共识。陶蓉蓉顿时又是一阵气闷,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陶永安见了,心中却只是想笑,想起当年小时候,她也是这般但凡有不合心意的,也不吵不闹,就是这般闷闷地与人赌气。这般想着,心里面顿时越发柔软起来。
只是如今陶蓉蓉已嫁为人妇,陶永安也不能如以前那般伸手拍拍她的头,于是只能道:“且放心吧,朕明白的。”
陶蓉蓉终究也是气不过片刻,见陶永安始终不肯放松,最后也只能一声叹息,将这件事丢在一边了。
两人又聊一会儿,陶蓉蓉忽地想起另一件事情来,连忙与陶永安说了。
陶永安听得那阿黛尔的事,脸上却神色不变,只是笑道:“此事朕早已知晓。如今不过是借着那阿黛尔的手,来做一些朕不便做到的事。”
陶蓉蓉蹙眉苦思,却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事可以这样做的。只是听陶永安说此事他已经有安排,方才放下心来,将这件事丢到了一旁。
兄妹两人聊了一阵,陶永安便要起身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