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会,但是不一定能化解。
只要是来听“言”的人,最后都躲不过她梦中的结局。
“酬金呢?”他继续问。
“老规矩,一半是钱,另一半,到时候我自会去取。”井秧说。
何厉点头:“你如何帮我?”
井秧不再作答。
预言是我的梦,也是你身边的鬼。
想要化解,那只有先抓住那只鬼。
与井秧约谈好去他家的时间,何厉才离开。
井秧酌一口桌上的清茶,来这里的每个人都执着的要听预言,也许就是他们的执着,才最后弄巧成拙,可是这个道理,没人懂。
看着何厉远远离去的背影,井秧顺着小咪的毛,从何厉进门那一刻,小咪就不停在颤抖。在何厉身上有浓重的鬼气,他身边有一只往生鬼,没喝孟婆汤,没过孟婆桥,执意留在人间,却耗了他的阳气。
“喵呜——”小咪叫了一声,它抬头望着井秧的眸,湖蓝的眼中有着灵动和担忧。它舔了舔她右手手腕的一道伤疤。
井秧垂眸看着那道伤疤,对着小咪说:“别担心,这次不会有事的。”
她摸着那道疤,心里闪过一丝惴惴不安。上次的那只厉鬼伤到了她,这是之前都没有过的。
而且,最近的梦也愈发不清晰……
夜已深,井秧打开书房里桌上的一本崭新的牛皮书,翻到第一页,用毛笔在粗糙的纸面上写下了四字——绿檀木梳。
她薄唇微启,似是在自言自语:“开始了。”
翌日。
井秧早早的便起床煮了早饭,清粥加榨菜,再平常不过。
桌上手机铃声响起,井秧着来点显示,是奶奶。
“喂?奶奶。”她素来冷淡的声音中有着一丝暖意。
“秧秧,最近过的好吗?”
“嗯。”井秧答。
井秧的奶奶在电话另一头却不吱声,她明白她的小井秧只是不想让她担心才这么回答。她的这个小乖孙,生来与常人有异,和她妹妹一样天赋异禀。
从小到大,因为她的能力和体质,吃了多少苦。
看鬼,预言,哪一件不是折寿的事。
井秧听着奶奶没了声,安慰道:“奶奶,我真的很好。”
“嗯,那就好,那就好……”奶奶叹气道。
“奶奶有事?”井秧问。
“有,你二奶奶说,肖家的长孙要到老洋房暂住。”
井秧听着皱眉,长大之后,她一个人住惯了,突然多一个人,她会不适应。
“秧秧啊……”
“嗯,我听着。”井秧说。
奶奶的声音动容起来:“多一个人陪你一起,奶奶才能放心……”
“奶奶……”
井秧心头一紧,她不想让奶奶担心,于是应下:“好,什么时候来?”
“明日。”奶奶语调欣喜。
“肖家的长孙是男是女?”井秧手里搅着清粥。
“男,在这一代,属他能力最强。”奶奶讲着。
女孩便算了,男孩,相处起来,她更是不自在啊……
她整日与鬼魅邪祟打交道,哪懂人情世故啊。
井秧:“名字呢?”
“肖南。”
肖南所在的肖家与井秧所在的井家都是降鬼世家。
肖家重于降术,井家则重于预言。两家联合,效益最好。分开,也无害,各谋其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