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秧清冷的问:“谁摆的?”
“何夫人。”
至阴之卦,卦象所及之地,最适宜鬼魂滋补。
“看来今晚我们还得再去一趟何家。”井秧说。
“嗯。”
晚。
如同上次一样,井秧握着肖南的手,顺利的来到了何家别墅。
他们翻墙进去,躲在后花园的一处,还好花园有藏身的地方。
十二点钟,阴气最盛的时候,井秧和肖南静静的等着。
仇天晴一人偷偷摸摸的从别墅里出来。
手里还握着东西,井秧借着月光,将那东西看清,是那把断梳。
仇天晴来到后花园的喷泉,将喷泉地上的第二块瓷砖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她朝四周张望,小心翼翼的将木盒打开。
她将断梳放了进去,她抱紧木盒,站在卦象的最中央,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刀,将手划开了一道口子,血一滴一滴的滴入盒内。随后,她将盒子合上,手上的伤口瞬间愈合了,她闭起双眼,过了一会儿,整个人不时的抽搐,翻白眼,再睁开双眼时,她看起来非常疲累,她打开木盒,从盒中拿出断梳,将一切恢复原位,又静悄悄的走回了别墅。
等了许久,肖南悄悄的走了出去。
他来到喷泉的第二块瓷砖,将瓷砖打开,取出木盒。
他带着木盒,回到井秧身边。
井秧看着木盒,说:“你觉得这像什么盒子。”
“骨灰盒。”
井秧将盒子打开,最底下有一层白色粉末。
“是骨灰。”井秧说。
“何厉前妻的骨灰。”肖南说。
井秧侧过脸看他,问:“你怎么知道?”
肖南伸手指了指在木盒盖子,盖子里侧刻着字——吾爱妻江艳,夫何厉立。
“入土为安,何厉如果知道江艳的骨灰盒已经被仇天晴拿出来了,他会有什么反应。”井秧盯着骨灰盒目光冰冷。
“井秧,我有种感觉。”肖南说。
井秧看向肖南:“嗯?”
“仇天晴已经不是仇天晴了,她可能就是江艳。”肖南正经的说。
“嗯……”井秧思索着。
她刚刚明明看见仇天晴将血滴入了这个盒子,可是这盒子里除了骨灰,别的什么都没有。
“肖南,你知道,刚才仇天晴在这里干嘛了吗?”
肖南回想着仇天晴的一举一动,像一种古老的祭祀:“血祭。”
“血祭……”井秧念着。
血祭是通过自己滚烫的鲜血,滋养鬼魂的寄宿物。物品放于骨灰,保鬼魂聚灵不散。
“明日我必须让何厉交出断梳。”井秧下定决心。
本来念在那断梳是他亡妻的遗物才让他留在身边,而现在看来,只会更快的耗尽他的阳气。
“嗯,现在走吧。”肖南说。
他将骨灰盒迅速放回原处,打算和井秧离开。
谁知别墅水泥墙的角落暗处走出来一个人,佝偻苍老。
“谁?”肖南放低声音问。
井秧透过月光看清,是那个老管家。
所以刚才的一切,老管家都看见了,他依旧这么的淡然,估计仇天晴这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老管家朝着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快些走。
井秧点头,和肖南翻墙而出。
待他们走后,老管家细细检查了他们翻动过的瓷砖是否变回了原样,随后步履阑珊的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大半夜,路上依旧没车,井秧走了一段,身体向着肖南微微的靠去,嘴里喃喃道:“肖南,我撑不住了,要入梦了。”
肖南轻叹一声,打开了她的包,翻看了一眼她今天是否带了醒梦铃,确认之后,他将她的包揣在自己身上,随后半蹲下身体,让井秧趴在他背上,将她整个人背了起来。
井秧在肖南的背上,慢慢阖上了双眼。
第10章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