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秧冷笑一声:“就因为何厉早在几个月前就死了。”
毫无异样的花园一个人影恍惚走出,人影变得清晰,直至完全看清,仇天晴站在井秧前一米处。
几日不见,仇天晴有些憔悴,唯一不变的,就是厚重的妆容,但是妆总归是画出来的,怎么画却描绘不出人的精神气。
“井小姐,我先生为什么要去找你,你能告诉我吗?”仇天晴声音有些低哑的说。
“他来找我预言。”
仇天晴垂眸,右手握着左臂,软弱无力的问:“那你告诉他的是什么样的预言。”
井秧也不隐瞒,直说:“我告诉何先生,他三个月后就会死。”
“但……我没想到的是,他原来早就应该死了。”井秧语气冷静,原来梦也有出错的时候。
不过,梦本来就有着蝴蝶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越想阻止,反而越是弄巧成拙。
仇天晴眼中含着泪,吸了口气,望着井秧问:“那……你能救他吗?”
井秧不想骗她,她抬头望着今晚的月亮,分外明亮,她寡淡地说:“仇天晴,我能帮他的,只是安稳的送他走,你们已经损阴德了,不知道吗?”
仇天晴也随着井秧一同望着月亮,她悲凉的说:“为什么,我却总得不到圆满呢?”
“让我见见何厉,如果你真的为他好。”井秧说。
仇天晴嘴角微笑,说:“你还愿意帮我?我可是伤害了那些孩子。”
井秧摇头:“你若真想伤害,他们也不会安稳到现在了。”
仇天晴赌的,其实也是井秧的善心。
仇天晴叹了一声,随后走进了阵中,井秧他们又看不见她了,过了会儿,花园发生了变化,花园的池塘,变成了一片水泥地,而那里,有个地下室。
仇天晴就站在那旁,对井秧他们说:“你们进来吧。”
走进地下室,肖南发现这里其实是酒窖,他想起在孤儿院右侧的那片葡萄林,原来孤儿院还有一笔收入,是酿酒。
何厉躺在葡萄酒木箱上,旁边坐着吕丽还有老管家王海。
仇天晴望着吕丽说:“丽姐,你都听见了吧。”
吕丽点头,站起来拍了拍仇天晴的手说:“听见了,你要放手了吗?”
仇天晴点头。
井秧凝视着吕丽,她没想到,吕丽居然帮了仇天晴,她是那样自私的一人。
吕丽注意到了井秧的目光,解释说:“我不是拐卖儿童,是将他们从人贩子手中赎回来,而天晴,就是我救回来的其中一个孩子。”
吕丽更加有兴趣的打量着井秧:“不过,你的预言说的都对,包括纸条跟医院的事,我那时为了让你快些离开,才配合着你演戏。”
井秧迈步远离些吕丽,她嘴角一弯说:“吕丽,我没有错,你分明拐卖了儿童。我也不知你为什么在仇天晴面前没承认,你又为什么帮着她,你到底在盘算着什么,或者是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井秧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仇天晴在听了井秧的话之后,目光转冷,她看向吕丽说:“你……难道是为了我丈夫留下的钱,所以才帮我。”
吕丽过去握住仇天晴的手说:“别听她胡说,我可是在二十几年前就救了你,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今后会嫁给何厉。”
仇天晴听吕丽这么讲,也觉得有些道理。
井秧也不再与她争辩,她曾窥命看到的事情,绝对不会出错,但吕丽为什么要帮仇天晴,这个中原因,也只有吕丽自己知晓。
“现在开始,就让吕丽出去吧。”吕丽有些怨恨的望着井秧。
仇天晴则对吕丽点头:“丽姐,你先出去吧。”
吕丽最终还是妥协离开了,以防她闯进来,齐桓在地下室的入口也做了些手脚,让吕丽在外听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井秧向着何厉靠近,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找到何厉颈部中央位置喉咙处,确认是否有脉搏。
虽然微弱,但是何厉依旧活着。
“江艳呢?”井秧问。
提到江艳,仇天晴立刻蹙眉,冷漠的说:“她早死了。”
井秧摸了摸左手的黑石手链,打算将它摘下来,肖南见她这举动,也大概明了她意欲何为。
井秧摘下了手链,又对齐桓说:“齐桓,把你的符咒收起来。”
“为什么?”
“我需要跟江艳交流。”井秧说。
井秧这句话让齐桓猜到江艳已经死了,他拥有强大的能力,唯独看不见鬼,这到让他对井秧愈发好奇。
他收回了符咒,井秧感觉周围温度骤降,她眼睛扫视周围。
最终在何厉的身旁看见了江艳,她的眼内流着血泪,似是知道何厉这一世快结束了。
江艳的恶鬼气息已经消失了,想来,她也已经快想通了。
“江艳。”井秧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