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厅的齐国栋手摸着一个盒子,盒子里便是之前的绿檀断梳,只不过此刻的断梳早已没了之前的灵气。
也不知齐国栋之前回到宗家的宗庙有无寻到关于这容器的其他蛛丝马迹。
齐玥清悦道:“爷爷,他们知不知道齐桓哥哥他……”
齐国栋摆摆手,齐扬扯了扯齐玥,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
齐玥埋头,会厅恢复了刚才的寂静。
肖南和井秧通过长衫大褂仆人的引路,再次来到了铜墙铁壁的齐家室内。
齐国栋端坐在正位上,木桌两边的人都与井秧上回见到的相同,一个个都挺相严肃。
可是这会客桌前,唯独少了井秧想见的齐桓。
齐国栋那双狐狸眼盯着井秧,他视线看似无意扫过井秧的手腕,他老厉的双眼闪过狡猾。
纤细的手腕上,玉镯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那串黑石手链。
“敢问前辈,齐桓呢?”肖南冷清道。
提到齐桓,齐桓的父亲齐文才眸中波涌,而齐桓名义上的母亲则是一丝冷嘲。
井秧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肖南亦是。
齐国栋缓缓举起桌上的紫砂茶壶,轻嘬一口,随后砸吧一下,一脸苦不堪言为难的模样。
井秧心里不舒服,她只觉得齐国栋在作戏。
“齐桓他啊……啧……”齐国栋一字一句吐露,“他疯了……”
“疯了?!”井秧略显激动。
肖南拍了拍井秧的肩,示意她放松,切勿焦躁。
肖南继续问:“那他人呢?”
齐国栋嗤笑一声,“齐家的人,自由齐家处理,不劳你们费心。”
肖南皱眉,明摆着是不让他们见齐桓。
“不过……”齐国栋摸了摸胡子。
“不过什么?”肖南清冷无情。
“你们若想见,也不是不行,但……”又是这样的吞吞吐吐,打回旋。
“但井秧得将她的玉镯借齐某一看。”齐国栋又咄了一口茶。
井秧轻笑,且笑出了声,“哈。”
齐国栋眉宇深拧,“井秧,笑什么。”
“不巧,玉镯已经碎了。”井秧淡淡道。
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
“碎了!?”齐国栋沉稳的声音有了起伏。
井秧见他不似以往平静,眯眼应,“嗯,碎了。”
“暴殄天物!”齐国栋愤恨。
在座齐家的其他人也被齐国栋的反应吓了一跳。
井秧倒觉得好笑,她井家的东西,碎了与他齐家何干,除非他想用玉镯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恰巧玉镯已碎,破了他的妄想,使他恼羞成怒。
齐国栋平复了下情绪,有些咬牙切齿道:“既然如此,你们也不用见齐桓了!”
“来人!送客!”果断决绝。
井秧和肖南连继续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就这样被“请”出了齐家。
井秧抿嘴,低头,若有所思,原路返回。
二人走在树林间,离他们车子停放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无功而返的井秧叹气,她不是叹齐国栋的态度,而是叹齐桓现在的处境。
疯了?
若真是那样,那也是被他们齐家人逼疯的,井秧使劲用靴子踢脚前石头,在发泄。
肖南瞥了他一眼,也不阻止。
肖南凝神,“有人!”
他拉着井秧躲在树后,捂住了井秧的嘴,他贴在井秧耳畔,用细微如丝的声音讲,“有人跟踪我们!”
井秧点点头,示意明白,肖南才松开手掌,让她呼吸。
那跟来的人将肖南与井秧跟丢了,在原地徘徊,肖南悄无声息移动到那人身后,细针抵上他死穴。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