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转过弯来,琢磨着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胳膊上画了画。
很快,就想起了刚刚给我拍照的元助理。
什么照顾我,原来是监视我……
什么感兴趣,原来是要告状……
“谁画的?”井行显然不准备放过这个问题。
“辉漠来看我,顺便……”隐瞒也没用,干脆实话实说了。
“你可真行啊舒锦,我才刚走你就迫不及待了。”
又是这种莫名其妙地嘲讽,我听着实在难受。
“我哪有……”
嘟嘟嘟——
不等我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敢情这通电话纯粹是为了兴师问罪的而打的。
井行的电话完全破坏了我的心情,脑子里回想起下午辉漠邀请我去画廊散心的提议。
原本被我严正拒绝了的提议,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悔。
反正在井行的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还不如趁着他不在,索性做个够
和八点档电视剧片尾曲一同响起的又是辉漠的电话。
“你想清楚了,明天真的不来我的画廊?”
“我说了,我现在是病人,并且没出院。”
“我负责搞定护士。”
他听起来颇有信心,显然是把我之前说的关于暖暖对他颇为赞赏的话放在了心上。
“被三少发现了怎么办?”
听得出我的态度松动了,辉漠立马趁热打铁。
“一点走,三点就回来,保证不会被龟毛王那个监视器助理发现。”
他顿了一下,神秘兮兮的放低了音量补充道,“我又淘到一副黎白的画,你真的不感兴趣?”
我的心跳明显漏了一拍,表面仍旧强装镇定,“黎白又不是什么大画家,我为什么要感兴趣。”
“名气算什么,情感相通才最重要,上次你不是看他的画还看哭了吗?”
“……”
我感觉自己被冻住一样僵硬,因为,这话,黎白也说过一模一样的,熟悉到我好像看到电话那头是黎白笑盈盈的脸。
“苏悠,你到底来不来啊?”
“我去。”
“那说定了,明天下午我来接你。”
挂了电话,我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电视,认真回忆起自己的那些画,顺便,也怀念一下曾经明媚的自己。
我的确托黎白卖过几幅画,不过能值得被收藏的应该只有画廊里那副才对。
辉漠说又淘到一副,我确实很好奇是什么。
第二天早晨,元助理照例来送早餐,看着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我有些忍不住。
“元助理,三少在张家界的项目进展的怎么样?”
“应该算是顺利吧。”
“那他是不是很闲,还能有空跟你聊天的那种闲。”
元助理肉眼可见的停滞了一下,没头没脑的丢出一句,“中午三少就回来了。”
“什么?”
我记得原先说的是明天中午回来参加下午的会,怎么会突然提前了整整一天。
“嗯,三少说要过来看看画。”他一边说一边瞄了一眼我的石膏胳膊。
看来元助理这是因为心里有愧所以提前告诉我了,否则,依井行的个性,十有八九是要来个突然袭击的。
知道了井行中午就回来,我感觉刚刚吃的粥都没办法消化了,全部堵在心口憋的要命。
元助理好心的安慰我,“三少先要开个会才能过来,估计也得傍晚了。”
我真是恨死他这种大喘气的说话风格……
熬过午饭,中午查房的时候,我借口想去花园透透气,让暖暖帮忙换了条运动裤
她也没多想,只是叮嘱我上下楼要小心,说骨折的熊孩子很多,万一把石膏撞坏了就不好了。
我很怀疑她是在关心我的胳膊还是单纯的关心石膏。
下午等差不多到时间了,我就提前下楼,坐在花园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等辉漠,心想着等会他来了要跟他说把时间再缩短些,不然万一井行提前来了就惨了。
我正闭着眼睛琢磨呢,耳边突然飘来个声音。
“你是真闲。”
是井行!
我猛地睁开眼,面前站着的可不就是井行吗!
万万没想到,居然就这么把他给等来了……
“病,病房里太闷了,我出来,透,透风……”
简单一句话被我说的磕磕巴巴,就差直接在脸上写“心里有鬼”四个大字了。
“我提醒你,因为感冒延迟出院,花费自付。”
“我……”
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了辉漠,远远地正朝这边走来。
还好井行背对着他,没有第一时间看到。
我赶忙拼命挤眼镜,想要把他支开,可是完全没有起到作用。
“井扒皮,你不去赚钱,跑来这里干什么?”
他骂井行的创意真是层出不穷。
井行压根都没回头,专注于盯着我,“他每天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