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我在喝水。”我一边回答一边真就心虚的喝了口水,好让自己彻底醒过神。
“苏悠,那我们就说好了,你抓紧收拾一下,我司机已经到附近了,马上就接你到画廊来。”
“接我去画廊干嘛?”
我这胳膊现在连给兜兜做饭都不能,哪还有本事去帮他画画
“过来给我的边城画找找灵感啊,刚刚我们都说好了,你不能出尔反尔。”
“……好……”
我知道面对辉漠这样的人,就算拒绝也是白搭,正好现在舒依依也在医院,就当是躲出去避避她好了。
气温又下降了几度,还好前两天元助理过来送饭的时候,带来了几件厚些的衣服。
我换好衣服,才刚和暖暖打了个招呼,辉漠就打来电话说司机到了,门口不让久停,催我快些下楼。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辉漠的工作室,想不到他平时看上去嘻嘻哈哈的,画廊也是简约掩盖下的奢华,可是工作室却意外的平凡。
只有各式各样的绘画工具,显示出这个空空荡荡的房间是有用途的。
辉漠见我来了两眼放光,招呼我过来欣赏他的作品们。
他这的确是赶鸭子上架被逼无奈,画架边上居然还真放了本边城的风景册,书下面还压着许多打印出来的风景照。
“快帮我看看,画的怎么样?”
我伸着脖子挨个欣赏了一遍,非常冷静地给出了自己的评价,“缺点感情。”
辉漠对我竖了个大拇指,“说实话,我连湖南都没有去过,更别提边城了,怎么能有感情?不过你可别跟井扒皮说,否则他要是让重画,我也受不了。”
看来咋咋唬唬、天不怕地不怕的辉漠也还是有自己的克星的。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示意他继续画。
辉漠见我感兴趣,马上从隔壁搬来一张单人沙发,让我坐在旁边,美名其曰指导。
我们就这样以画为主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助理拿着手机进来,急匆匆地说,“辉先生,您手机忘在外面了,我刚经过发现一只在响。”
“谁打的?”
“井先生。”
“我去,不会又有新要求吧……”辉漠充满担忧的看着手机,犹犹豫豫地不敢接。
手机震动声终于停下,还没来急喘口气就又震了起来,依旧是井行打来的。
辉漠绝望的叹了口气,接起来立马先发制人,“干什么?”
“苏悠是不是在你那儿?!”
声音大到仿佛开了免提,吓得我都往后缩了缩。
“在啊,在我旁边呢。”
“你们在哪儿?”
“在我工作室,约会!”
“辉漠!”我和井行异口同声吼了他一句。
辉漠赶紧举手投降,“好了好了,你们那么激动干什么,我的意思是在工作室画画。”
“几点了你们知道吗?!”井行的怒气并没有随着他的解释而减弱。
我和辉漠面面相觑,抬头看了一眼时钟,五点二十了。
他心虚的吐了吐舌头,语气又更缓和了几分。
“咳咳,我们正研究你给的任务呢,一下子忘记时间了。”
“让苏悠接电话!”
“找她干嘛?”辉漠的语气明显警觉起来,估计是怕连累到我。
“辉太朗!”
井行一生气就喜欢喊辉漠这个名字,辉漠一听被喊了本名,立马就怂了半截,老老实实的将手机递给了我。
只是仗着井行远在电话那头,悄咪咪地提醒我,“井扒皮非得找你,你让着点,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肯定不如辉漠那么有底气,说话的声音疲软很多。
“喂,你今……”
“你知道不知道整个科室都在找你?!”
“啊?你怎么……”
“我给你三十分钟,不出现在病房里这辈子都不要再找回来了!”
我让辉漠帮忙把包里的手机拿出来,一打开手机差点没直接昏倒。
三十七个未接来电,从四点打到五点半,打的手机都低电量报警了。
辉漠也跟着吓一跳,连忙确认自己的通话记录,脸色发白,估计也是个令人惶恐的数字。
“帮个忙,半小时我必须赶回去……”
我说话声音都打飘,连外套和包都顾不上就往外跑,辉漠赶紧拿了送了出来,再三叮嘱我不要慌,态度好些就行。
越是心里着急越是没有好运气,一路上七拐八绕的还是没能躲开晚*的洪流,在一片红色尾灯中龟速前进,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过去一个半小时了。
刚出电梯门,暖暖就冲到我的身边,带着哭腔问我跑到哪里去了。
我说去见朋友了,出门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吗。
她说,祖宗,不会真是什么断腿的朋友吧。
问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看了看周围人多,就把我拉到安静的角落,说,“下午井先生来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