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面说,我不走!”辉漠不依不饶的拒绝。
于是就看到我爸和江医生两个人,一边一个,硬是把他连拖带拽的弄出去了。
叫嚷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我抬了一下眼皮,井行终于出现在视线范围内,走到我旁边坐了下来。
“怎么弄的,看清是谁了吗?”
我好想白他一眼,无奈全身酸麻毫无力气。
他看见我现在这幅模样,大概自觉心里有愧,说起话来气势比昨天晚上差了一大截。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要不是你自己嘴贱,我会把你扔下车吗。”
我继续沉默,懒得搭理他,权当是无声的抗议好了。
井行坐的更近了些,探出手摸摸我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又想再确认一下的时候被我避开了。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片刻尴尬之后悻悻地收了回去,好半天,终于憋出三个字,“对不起”。
我对面前这个人的耐心程度可谓相当了解了,也没有什么底气硬撑到底,见好就收算了。
“我要见……”我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自己打住了,因为感觉有点太过直白。
井行却好像早有预见一样,直接替我补齐了后半句。
“我知道你想见兜兜,我会安排。”
“那钱我怎么给你?”
“钱的事就一笔勾销吧。”
一笔勾销!?
顿时觉得这一场罪好像遭得也挺值得的……
有钱真好,能这么轻易就摆平仇人心底里的愤怒。
我的表情和态度转变的应该太过显眼了,井行见我转晴也跟着没事人一样,凑到跟前问,“知不知道是谁?”
“算知道吧……”
我这辈子也没几个仇人,特别是在现阶段,除了那位后妈,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其他人了。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她得到了消息,所以特意找人来抢我的本子。
只是,她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吧,我才刚查完出门就被抢了,除了公司里有接应,想必这一遭那个陈国锋背后也没少帮忙。
唐雪梅越是坐不住我越是得坐稳,只有我岿然不动,才能激得她得寸进尺。
而我现在,等的就是她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来。
“需要我帮忙吗?”
井行见我一直不说话,帮我掖了一下被角,谁知道一下子碰到我的痛处,疼的我龇牙咧嘴、倒吸冷气。
他也被我这反应吓了一跳,赶紧停手,撤开老远。
我摇摇头,费力的看了井行一眼。
这是我自己的家务事,不能总指望着别人帮忙,不止井行,包括辉漠在内,我不希望他们任何人卷入其中。
他淡然地瞥了我一眼,赌气般丢了一句“随便”。
又呆坐了好一会儿都没人说话,我原本是想问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会不会耽误了他的约会,可是又怕问出来显得怪异。
一个前妻,哪有什么立场问前夫有关感情状况的问题。
算了,该怎么样他心里总归有数,也不是我配掺和的。
长时间的安静之后,还是井行先开的口。
他站起身说公司有事要先走了,又极人性化的交代我好好养病,当然,用的理由一如既往的生硬。
因为不想兜兜看见自己妈妈这幅凄惨的怕人模样。
难得我们还能心平气和共处一室这么长时间,我已经觉得很了不得了。
井行离开没一会儿,辉漠立马坐回到我旁边开始吐槽。
“你说井扒皮怎么想的,大半夜就这么把你一个人扔路边,好险这回是碰上劫财,万一劫色,我真的,绝对扒了他的皮!”
“噗……”
被他生动的言语表达逗得不小心笑了出来,牵扯着伤处痛的忍不住轻叫出声。
“你怎么了?”
“笑得,疼……”
说起来还算要多谢安菲儿和汪姐两位女魔头,经历过她们的非人折磨,我也算是个身经百战的勇士了。
这一回,恢复的比江医生预想的还要快,才第三天,就可以百无聊赖的坐在病床上发呆了。
房间里的壁钟清脆的响了一声,到换药的点了,我赶紧老实的躺下去等着护士。
“舒锦!”一个极熟悉的女声以飞奔的速度冲进了房间。
我还没来及反应,眼前就出现了秦楚萌的脸。
“你怎么来了?”并且居然还穿着护士服。
“我跳槽啦!”
“跳槽?”这未免也太有缘了吧。
“对啊,上周刚过来,没想到在哪个医院都能碰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