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了电话,我赶紧让司机靠边停车,放我下去。
辉漠被我火急火燎的架势弄的有点吓到,着急地问,“去哪儿?我让司机直接送你去。”
“不用,劳驾你帮我取一下兜兜的礼物。”我把购买记录翻出来给他,“东西就先放你车里,明天帮我带过去就好。”
他接过点点头,又有些担心,“真的不用送?你那个后妈……”
“不要紧的,公共场合不会出什么事的!”
我也顾不上解释那么多,车一停稳立马就跳了下去,伸手拦了辆出租直奔医院。
今天是情人节,路上格外拥挤,师傅笑着打趣问我是不是着急和男朋友约会,开一路紧赶慢赶,足足挪了快一个小时才到五院。
刚一下车,就看到陈家豪站在一辆私家车跟前冲我笑,看得我心惊胆战。
我绕过他飞奔进医院,站在拥挤的大厅里好像一只没头的苍蝇。
无奈的走回到大门口,陈家豪已经坐在车里了,自信满满冲着我按喇叭。
看来他是由唐雪梅专门安排来接我的,如果我不上车,就不可能会见到爸爸。
陈家豪开心的笑,说话当中带着点口音,“是唐阿姨没空才叫我来帮忙的,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安全送到。”
“需要多久?”
“在北区呢,我出门的时候爸刚醒,再不抓紧点时间,待会儿又要睡着了。”
他说了长长一串,可我全部注意力都被那个“爸”字夺去了,强烈的不适感从心底翻涌出来。
“你别乱叫!”我怒喝道,反感至极。
后座门,么也拉不开,只好转去前座。
他并不生气,不让叫就不再叫了,不停的创建新话题,甚至还贴心的提醒我系好安全带。
我刚低下头去系,后座突然冲出一道人影,一直厚实有力的手直接捂住我的嘴,慢慢的,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是因为觉得冷,有意识之后才发现自己的眼睛被蒙住了,手也被反捆在一个柱子上,口中塞了一团布。
医疗仪器“滴滴”的声音和我急促的心跳相互呼应,像是一首恐怖协奏曲。
我畏缩着靠在柱子上,无尽的黑暗仿佛都要把人吞噬。
拼了命的坚持发出声响,试图引起注意。
啪!
这份努力换回的只有一个耳光。
“醒了就老实呆着,不要制造噪音!”
是个陌生的声音,听不出是谁。
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开始疯狂晃动上半身,手铐和柱子摩擦出刺耳的噪音。
“让你老实点!”
这回不是巴掌了,而是细条坚硬的鞭子,抽在身上让人痛的忍不住尖叫,这叫声成功地换来第二鞭。
“我说了,不许发出噪音!”
鞭子的罪我受过,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我再不敢出声更不敢反抗。
心里的恐惧几乎要到达顶点,我甚至在想,唐雪梅会不会已经把我卖给了哪个人贩子了?
反复安慰自己不要慌、不要乱,还是架不住颤抖得厉害。
过了会儿,房间内又传来一阵高跟鞋声。
“辛苦了,姐”
这声音我太熟悉不过了,是唐雪梅。
她还有姐妹?这真是我第一次知道。
“帮妹妹教育这种坏心的女人,应该的。”
“你给我听着!”女人的音量猛地提高了。
腰上传来的刺痛让我判断出,后妈应该穿得是尖头皮鞋。
“从今天起,你负责照顾这个糟老头,他现在只剩一口气了,救不救的回来就看你听不听话了。”
我被她的话惊住了,难道父亲是真的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
混乱的沉默等到的只有新的一鞭,抽在身上好像刀割一样。
忍不住发出了一点悲鸣声,就又是一鞭子。
“都说了让你老实点!要是再出声,就直接把你毒哑!”
我知道她说的到干的出,早在少年时期酒已经感受过她的毒辣的手段,到今天,可能最终的下场比毒哑还惨。
手铐先被解开,一股力道把我拽起来,机器滴滴的声音越来越远,而步子迈向的究竟是何方却迷茫未知。
好像走了很久,又好像并没有多久,我被仍在地上,还好只是一片空地,摔疼而已。
眼前的黑布被解开,适应了一会儿灯光后,勉强认得出好像是在什么病房模样的房间里。
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听声音应该就是刚刚抽我鞭子、被唐雪梅称作姐姐的女人。
她正用警告的眼神盯着我,嘴巴上的封禁虽然已经被解除了,但显然不是让我用来求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