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吓得血气直往脸上涌,几秒钟的功夫,就感觉脸烧到了后耳根。
不敢抬头也不敢动,呆愣愣的坐在原地。
井行似乎笑了一声,丢下一句打扰了,就转身离开。
辉漠见他走了,举起红酒小嘬一口,兴致盎然地念了句诗,“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感觉到几步之外井行的背影好像停顿了一下,很快迈开步子,瞬间消失在阴影中。
直到他彻底离开了我才松下这口气,好像每次面对他都让我有窒息感和压迫感,尤其这次回灿州之后,说不出的憋闷。
看着对面红晕渐重的辉漠,我还是觉得十分后怕。
“真是喝酒误事,下次可千万不能当着井行的面开这种玩笑了。”
今天井行没说什么就走了十有八九是托那位于小姐,我可不敢奢望下次还有这种好运气。
辉漠沉默一会儿,脸上的笑意褪的干干净净。
“为什么觉得是玩笑?”
“哈?”我愣住。
“如果我说,刚刚的话是认真的呢?”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觉得他的表情十分的不好。
他见我不回答,似乎有些生气,张张口想说什么却收住了,再说话的时候就变回了一如往常的语气。
“刚才不是想替你在井扒皮跟前争口气吗。”
插曲来得快消失得也快,辉漠很快找到了新的话题,成功盖过刚刚的不自在。
我们继续边吃边聊,很默契的,谁都没有再提井行。
签完账单之后辉漠还在连连摇头,“你也太舍得了,就这么吃出去小两万,下次我该回请你吃什么才好呢?。”
“冤冤相谢何时了,你帮我叫个代驾就算感谢了。”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明天中午你直接来印象里取车好了。”
“印象里?”
“事先声明,不是折腾你,只是这车在印象里对面的车行有美容年卡,正好让他们过来拉回去保养一下。”
真是拿他的没辙,谁让他是车主呢……
回到秦楚萌的家已经很晚了,我蹑手蹑脚开门,小心翼翼地安抚好客厅里的宠物们,就赶紧回了房间。
晚上吃的有点多了,肚子涨的难受,来回散步到凌晨才睡觉。
清早六点还不到,秦楚萌破天荒就来敲门。
我正迷糊,睡眼惺忪的把门打开,她刺溜一下就钻了进来,开始在房间里到处翻找。
“你,你在找什么?”我揉着眼睛莫名其妙地问道。
她转过脑袋,眨巴着眼睛看我,“昨晚就你一个人回来的?”
“要不然呢?”
“可以两个人回来,我不介意的!”
我本来就没睡好,脑供血不足,听了这句话更是差点直接晕倒。
“快点收拾上班吧,”我推着她出门“今天还得麻烦你把我带去医院。”
秦楚萌对我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之后,迅速的闪回自己房间。
七点我俩准时在客厅汇合,一起下楼。
“老实交代,你昨天明明开车出门的,车去哪里了?”
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送去洗车行了,今天中午去拿回来。”
“噢,洗车行,理由不错。”她转动脖子绕了一圈脑袋,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你如果再阴阳怪气,我就不给你送早饭了。”
她笑眯眯地闭上了嘴,打开早间新闻,老老实实地开车。
到了医院,我先去找了一下主治医生,昨天各种检查报告都已经出来了,医生逐一看过之后告诉我恢复的很好,最多还有十多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带着这个好消息回到病房,没想到,爸爸看起来并不是特别高兴。
他情绪低落地说了一句,“还不如住在医院。”
我这才突然反应过来,爸爸现在应该也不会想要回去那个家了吧。
疼爱了二十多年的老婆和女儿,居然会在背后这样算计自己。
一整个早晨,无论我找什么话题,他的情绪都很低落,十点不到,就说有点困了,想午睡。
我也没说什么,替他掖好了被子就离开了,坐在出租车上还在琢磨,是不是应该要租一套房子。
总不能让爸爸住去公司,而且,我也不好一直住在秦楚萌那里。
车子很快开到了印象里,前台美女对我这个“常客”已经有了印象,不用核实身份直接就引着我上楼。
二楼似乎重新装修过,跟上次来布局不一样,装饰也变了不少。
“辉少在最里面的办公室,不过现在好像有客人,您可能要在旁边的休息间里等一会儿。”
我点点头,轻手轻脚走到他办公室门口,害怕妨碍到他谈公事。。
没想到,还没来及拐进休息间就已经听到从房间里传来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