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我就被井行硬拽开来。
他大概是听到了刚刚爷爷和我说的话,恨恨的盯了我一眼,径直爷爷扶到了位置上。
我的心思也没在这上头,只关心的寻找着兜兜的身影,脑子里甚至已经想象到那个小小的肉团子扑过来的样子。
可是一直等到宣布开饭,都没有见到兜兜的影子。
餐桌上只有爷爷和井行两个人不知道该问谁,只能无言的站在边上。
爷爷见我站着,伸手招呼我坐。
我小心地贴着边上准备就坐,却又被叫住,硬是安排坐去了井行的边上。
头于是埋得更低了,视线只专注在眼前的这碗饭上,只用耳朵听着他们说话。
直到爷爷问起,我才知道原来今天兜兜又被二嫂带出去玩了,看这唯一的机会终究还是落空了。
随着爷孙俩聊天的深入,我也慢慢跟着放松下来,不做声的老实吃着自己的。
爷爷十分不避嫌,当着我的面就和井行讨论起了二哥的事情。
一会叮嘱井行监督井铎少在外面拈花惹草,一会儿又让提醒他少贪图便宜乱合伙,最后还没忘了交代督促井铎带着二嫂多回回家。
言语之间大半都是在表达对井铎的不满,看来他最近又开始恢复婚前放荡不羁的毛病了。
井行所有的好脾气都用在爷爷身上了,逐一都好好的答应了下来。
都快要吃完了,爷爷突然又把话题转到了我身上,“小锦,你那些大包小包都买的些什么?我刚才好像看到有许多帽子。”
正在喝汤的我猝不及防被呛到了。
这种时候能老实说是替辉漠背回来的吗?当然不行!
我抬头看了一眼井行,蚊子哼一般直打结巴,“我出差,就给……给井行……还有兜兜,随便买的一些。”
没想到爷爷听了立马开心起来,“出去办事还这么有心,井行,你都没点表示?”
我不用抬头都可以感受到井行假笑之下掩藏的恨意,慌忙摆手说没事没事。
井行并没有当面拆穿我,只是敷衍的说了句谢谢。
这声谢谢,听得我默默打了好几个寒颤,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为这句谎话付出多大代价。
如坐针毡的结束了这顿晚餐,爷爷坚持要让井行送我回去。
我忙不迭地婉拒,甚至不惜搬出他有夜盲症这个借口出来,想让爷爷放弃。
毕竟才刚因为纪念品的事情撒了谎,可以预料到一旦独处会经历到的冷嘲热讽,心里万分不情愿。
井行估计也不大情愿,站在原地并不表态。
爷爷一副怒气不争的样子,“又不需要他开车,看不清有什么关系!”
就这样,我带着辉漠各种衣服鞋子还有自己的背包,依依不舍的告别了爷爷之后,和井行一起站在门口等林翔开车过来。
“我没有戴帽子的习惯,下次想贿赂我,换点别的。”
这句话让我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吃不准这是在故意讽刺我,还是他真的误会了。
盯了半天,都没看出任何嘲讽的意思。
井行他,真的觉得这是我送他的礼物?
我被这个事实吓得失去了语言功能,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井行,那帽子……”
话还没有说话,林翔就悠悠然把车开到了旁边,井行顺手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根本没把我的话当成是话来听。
我无奈的绕到另一边上了车,再不敢提一个字。
在车上解释这件事,只会死得更惨,我可不想大晚上驮着各种行李徒步回去。
太糟糕了,我怎么会想出要说这样的谎话,简直是唯恐害不死自己。
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都在辉漠身上了,只求他嘴管封得严实些。
灵魂出窍一般直愣愣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路两边郁郁葱葱的绿植却让人完全感受不到生机盎然。
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窜进脑子里。
辉漠平时喜欢的风格简直无所禁忌,帽子该不会也是买的五花八门吧,这样井行随便一看岂不就能察觉出了。
越想越担心,忍不住回头看着身后渐行渐远的别墅,还有那袋被留下的帽子。
“井行,那个,你刚刚说不喜欢帽子,不如还给我,我再送你点别的好不好?”
“还给你?还你了你打算拿来送给谁?”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应对我他都保有超乎寻常的警惕,并且每回都还警惕的特别准确。
“没有,我只是想到那些帽子确实不大适合你,不如另外送你袖扣?领带?领……”
“不用!”
我吓得抖了一下,畏手畏脚得缩了回去,内心默默为自己哀悼。
井行见我不做声了,又开始主动问起话来。
“听说莫属建材重回资料库了,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