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行不动声色抽身逃出了兜兜的束缚,把我推进来之后锁了门,我放下兜兜,小家伙立马跑到中间躺好。
“爸爸妈妈,咱们说好了,明天早上你们都不准先走好不好?”
我尴尬的只敢盯着孩子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他。
井行始终没做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我也不敢看他的脸色,认命的被兜兜牵着上了床。
原本是在心里安慰自己,倒不如干脆睡着了,眼不见为净,保管不会尴尬,可是在飞机上昏睡了一天,等到兜兜睡着了许久,都还是只能睁着眼睛发呆。
“睡不着也把眼睛闭上,省得吓人。”
井行的声音轻轻的,应该也是怕会吵醒了兜兜。
趁着他没办法作威作福,我立马不服输的还嘴道:“你到底是不是夜盲症,这么黑也能看见?”
回答我的是一夜的沉默。
“舒锦,醒醒!”
一睁眼就是井行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吓得我尖叫着连连后退,魂不附体的揪着心口的被子,“你,你想干什么呀大清早的?”
“大清早?”井行嫌弃的躲开了距离,“现在是中午十二点,阿英在门口等着打扫房间。”
“十二点?我,我手机呢?”我根本不敢相信他的话。
他把手机丢在我的面前,碰到了解锁键,屏幕瞬间亮了起来,锁屏壁纸是瑞士村落的风景照,我赶忙用手盖住。
“看来你们的瑞士行很有趣。”酸叽叽的语调明显不是在真心聊天。
“我们都觉得这地方很美而已。”
“你们?”
逃不掉了的多话以及追问,我只能把辉漠和温柔一并供出来,井行表示对这些并没有兴趣,大手一挥交代我半小时后车库出发。
我心里愤愤不平,明明就是他先问的,现在又是他不让人说……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老老实实洗漱完毕,饱含歉意的亲吻了几下尚在熟睡的兜兜的额头,准备离开去楼下,没想到刚一开门,就看见守在门口的阿英。
她的嘴已经咧到耳后根,好不避讳自己的笑容,“舒小姐,昨天你一定很累吧?我给你煲了汤,房间的清理就交给我吧!”
我脸红的跟阿英解释了几句,谁知道只是越描越黑干脆放弃了,转身往楼下走。
阿英拦住了我,“是不是要去换衣服?你的行李都整理到衣帽间了,跟我来。”
她当着我的面打开了最右边的衣柜,我惊讶的下巴差点脱臼,里面的确整整齐齐挂着我的衣服,连几件贴身内衣都平躺在抽屉里头。
“这……怎么会收拾到这里来?”
“三少交代的啊,”她对我的问题一脸无解,“怎么了?是不是有脏衣服混在里面?你挑出来,我送去洗。”
“不用不用,都是干净的!”我慌忙拒绝,生怕再多说几句就会又生出什么新的幺蛾子。
心绪不定的逃下楼,才吃了几口饭菜,突然发现就剩下几分钟了,碗都来不及送进厨房,一路狂奔去了车库,还好井行还没走。
上了车顺了口气,我说,“麻烦把我带到顺路的车站就可以。”
他瞥了我一眼,“准备去哪里?”
“去东湖疗养中心看看我爸。”在国外呆了那么久,爸爸和舒依依这边都是托熟人在照顾着,现在回来了,当然得第一时间去看他们。
井行没再做声,专心开着车。
我斟酌许久,还是忍下了不好意思,向他问道:“阿英说是你让把我的行李收拾起来的?”
他眉宇间轻微皱起,“井霁的学校最近开了品德课,教导孩子做家务,他看见有凌乱的行李就忍不住要学以致用。”
这算什么解释……
“怎么?”井行的语气轻蔑起来,“你该不会以为是我吧?”
“我就是知道不会是你,所以才问问。”
“别把自己想得过分聪明。”
真的很想揍他一拳,但是方向盘还在他手上,我只能强忍。
井行虽然嘴毒但是还挺有良心,特意绕了一个多小时把我送到了东湖疗养中心。
快有一个星期没见到我爸,他看起来心情好极了,带着我去常逛的小公园散步。
挽着他的胳膊走在小公园里,仿佛穿越到另一个平行世界一样,只觉得岁月静好。
印象中,上一次这样亲近,还妈妈还在的时候。
这样想着,整个人也变得平和温顺起来,甚至还不自觉的想起了舒依依。
“爸,依依最近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