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惊喜的还要数是房间里的各种电气设备,都被以各种花样包装了起来,乍一看完全看不出现代的气息,这其中就包括了苦恼了我们整整一上午的中央空调布置设计。
“怎么样?”井行靠在阳台的门框上问我。
“嗯,确实无法复刻。”
“你能领悟就行。”他趴在我旁边的栏杆上,同我一起看着对面的教堂。
本以为会继续传授他的生意经,没想到却把话题引到二哥身上。
“我觉得井铎的事很奇怪,所有的证据都像是在等着我一样。”
何止是等你,根本就是为了你量身定做的好么。
如果不是有大哥兜着底,恐怕现在你也完全没有闲工夫跑到这来做专业导师了。
但表面上我得不动声色的问,“你怀疑谁?”
“我怀疑是今年重回大哥身边的席助理。”
他的这个猜测令我十分意外,“重回?”
“嗯,去年席大哥辞职之后就销声匿迹,今年过年,他突然主动来家里拜年,并提出想要复职的想法。”
我看着井行一筹莫展的样子,很是奇怪,“这对大哥来说应该是好事吧,有熟悉的人陪在他身边。”
“从医学的层面说,席大哥不是可以刺激我哥苏醒的亲人,从职业规划上来说,席大哥这么有才华的人,为什么要屈身在毫无抱负可言的岗位上?”
“所以呢?”井行他总该不会是怀疑席大哥是背叛者吧。
“所以我怀疑席大哥知道点什么,或者大哥给过他什么信息。”
井行的推测说得我心虚无比,内心里连连肯定,但是表面上又要做出不明所以的样子。
为了让这话题可以稍微暂停,我从阳台的茶几上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他。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去,我直接扭开瓶盖放在他眼前。
他看我的表情,仿佛这是一杯鹤顶红。
“不喝拉倒。”就在我收回来时,井行抢过去这瓶水,仰头喝了两口。
不得不说,井行的下颌线真的很完美,只不过现在并不是我犯花痴的时候,逼迫自己转头把视线放在远处的大教堂上。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已经放下了水瓶。
“啊?我?没有啊,我能知道什么。”
“我提到大哥的时候,怎么你情绪好像不对。”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么,还有井行,该算是“狗鼻子”了吧。
“不是说大哥是因为我才出事的吗,所以……”
他捏着手中的矿泉水瓶,低头问我,“你和井铎那段时间刻意走得近,是不是因为大哥?”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不都已经被你叫停了吗。”
他转身背靠在栏杆上,“离婚那天我们吵得很凶,大哥听到了,就着急跑出去追你,没想到,会出了车祸。”
原来是这样……、
难怪井行一开始会这么恨我,原来真是因为我……
大哥办事向来最是稳妥,即便再有什么火烧*的事情都能保持镇定优雅,可是,居然会因为追我,出了车祸。
“其实理性分析,这件事不应该怪你,是我拒绝了大哥让我追你回来的提议。我还记得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总有一天会因为脾气吃亏’,没想到,当天就应验了……”
井行的声音愈发的平稳下来,可听上去却有抹不掉的忧伤。
“那……大哥……”我实在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当时二哥对经营毫无兴趣,只想着分成,爷爷又因为受刺激住进了医院,而我,一边要扛起井氏一边要为爷爷和大哥求医,实在分身乏术,所以,也就没顾上你。”
他这是……在解释吗……
我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如峰谷是我为了大哥建的,当时绑架你去的那栋别墅,大哥就住在那里,医学只能保命,而我为了平复内心的愧疚,甚至开始迷信。”
井行的眼睛里满是荒凉,我尽然有点能理解他的喜怒不形于色了。
当一个人遭受了这样多的连番打击之后,恐怕已经连表达情绪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一切都过去了……”我忍不住轻声安慰。
“过不去,”他双眸凝重,“只要大哥一天不醒,我就一天无法翻身,这是我的命,是自作自受的报应。”
我心脏猛地颤抖了一下,差点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些什么。
“舒锦……”井行的脸近在咫尺,“你有心事。”
“我只是没想明白当初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低头遮掩自己的失态,
“魏巍山是暨云人,他回家探亲时偶遇了你带着井霁去幼儿园报名,他说井霁长得很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