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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怎么注意,就到了站口。
是则冬先松开了手,没有回头,直径走出去。
南珍垂眼站在原地,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眼里原本只有自己的脚尖,但很快,却又停下一双浅色男鞋。
则冬回来了。
他冒险在这样的地方,摁了摁南珍的头。
南珍再抬起头时,脸上就挂着了笑。
则冬无奈,怎么办?他一点也抗拒不了这样的南珍。
她太可怜了,她要的是那么少。
那么,为什么不可以呢?
就算被人看见又怎样?
南珍,可以的,只要你开心。
重新笑起来的南珍摸了摸头上的大手,与他说再见。
再见,
在店里见。
一起回来,却分开回家。
阿彬看见门口站着的那人,都快不会说话了,哆哆嗦嗦小声问:“则冬哥?”
则冬放下背包,拿出一串在五台山开过光的佛珠送给阿彬。
阿彬再次哆哆嗦嗦:“给我的?”
则冬点点头。
他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机会能这样,赠送什么给朋友,这是第一次,他感觉很好。
他越来越活得像个人了,真好。
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人,真好。
阿彬开心得不知道怎么才好,小小心心的戴上佛珠,尺寸是那么的刚刚好。
则冬见他喜欢,也挺高兴。
阿彬抛下一室的客人当做则冬的小尾巴,一个劲的说:“则冬哥你不知道啊,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你电话怎么关机了?我可想你了,还好还好,你只走了十天零十八个小时。”
则冬笑了,把一旁的阿彬看呆了。
在离开汀城以前,他的则冬哥还只是那个偶尔弯弯唇角,笑起来很奇怪的则冬哥啊!他什么时候学会这般好看的笑了?
阿彬捂着心口再次被倾倒,缺氧地离开仓库,要一个人静一静。
刚走出去,却看到同样远行的他家老板……也回来了!
阿彬喃喃:“你们俩怎么约好似地一起走一起回啊?”
一句无心的话说的南珍心虚,大声囔囔:“怎么,不行啊!”
则冬听见她的声音,走出来看,听见南珍有模有样问他:“回来了?家里没什么事吧?”
则冬点点头。
阿彬最开心,说:“你们都回来了,真好!”
南珍一时没说话,又听阿彬感叹:“哇哦,则冬哥你的发型好帅!”
无声地,南珍骄傲挺胸。
则冬看见了,又露出一个笑容,听见南珍淡淡地表示:“一般般么,也没有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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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彬却不同意,一个劲强调:“超级帅好么!南珍姐你太没眼光了!”
南珍不耐烦的挥手:“走开走开,干活去!不许偷懒!”
阿彬摸着他的佛珠闪到一边陶醉去了,则冬经过吧台,没有停留,去后院给他的小花浇水。
小花也被阿彬照顾得很好,长高了不少,摇曳着身姿冲则冬打招呼。
则冬给它换了个更大的盆,好让根须能有足够的空间生长。
南珍坐在吧台里算账,时不时看一眼手机。
中午时她直接从后厨里装了饭菜送去医院。
在医院也一直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