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有梦会这样真实?
他曾幻想过无数遍的情景,居然就发生了。他不敢睁开眼,怕这个难得的美梦一睁眼就不见了。
直到确定这一切不会是梦,他才敢,才有勇气,在黑夜中去看怀中人后颈的那片雪白肌肤。
一直等到南珍的呼吸变得缓沉,他将自己的前额贴在她的后颈上,贪婪的汲取她身上的味道。
***
第二天,南珍被上了枷锁,桎梏在密室之中,她真的没有了自由。
男孩送来了饭菜,一日三餐一餐不落,但南珍却不想吃。
她在想,为什么就这么防着我呢?难道你真的心虚吗?
她不吃不喝,以绝食抗议。
她不禁想,那一夜,那样被温暖拥抱的那一夜,可能真的是梦吧。
娇娇见巫玉堂身后不再跟着南珍服侍,一开始并不多嘴,但之后几天也都没见到南珍,她也不问为什么,只是卖乖道:“玉堂哥哥,你放了南珍姐吧。”
巫玉堂静静的吃着手边的早餐,不语。
娇娇皱着眉:“好久没吃到甜点了。”
巫玉堂说:“想吃就让厨房的人做。”
娇娇说:“想吃南珍姐烤的蛋糕。”
巫玉堂再次不语。
可再狠心的人,面对自己心爱的人,也总是会心软的。
进密室送饭的人从男孩变为老嬷嬷,最后出动了天玄,都没能成功让南珍喝下一滴水。
天玄后来索性就不送饭了,直接给南珍挂上了吊瓶。
南珍没有力气地躺在床上,一手被绑在床头,以防她擅自拔针。
她这样点滴绝食的第十二天,天玄进来为她拆掉了枷锁。
这十二天里,巫玉堂没有出现过一次。
“我可以出去了吗?”南珍问天玄。
天玄点点头,回到顶楼复命。
巫玉堂看起来很冷静,可天玄知道,越冷静就表示他越生气。
他已经闷声躲在阁楼里十二天了。
这十二天,每次天玄上来,都看见巫玉堂手里捏着一本书,可十二天过去了,他还在看那一页。
“她在楼下吃东西。”天玄说。
巫玉堂很慢很慢地点点头,默不作声。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天玄总是想知道,会是怎样的感情,才能让人如此牵绊。
“你千万不要尝试这种感情,心很痛,却没有药物可以医治。”
***
南珍恢复了自由,最高兴的莫过于娇娇。
她又吃到了可口的蛋糕,笑眯眯的与南珍分享一个秘密:“南珍姐其实我一直没跟你说实话,我是玉堂哥哥的未婚妻。”
南珍本来端着一杯热茶想递给她喝,听闻突然抖了抖,热水全都洒在手背上。
“未婚妻?”南珍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恩。”娇娇点点头,“我觉得我真的很幸运,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真的是很幸运呢。
南珍羡慕地看了一眼娇娇。
娇娇还说:“那天我和玉堂哥哥一起去了主楼见了巫家的长辈,他们好像都挺喜欢我的,我应该很快就要嫁进来了。南珍姐,我的心情好激动啊,你能想象到吗?”
南珍点了点头,是的,她也曾经披上嫁衣等待着宋权,可大概是时间过去得太久了,她已经不记得当时她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原来那天,他是带着娇娇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啊……
原来那天,这座城堡里所有的人都是去围观他们俩的啊……
南珍怔了怔,想起那天的自己,躲在大雪纷飞的角落里,等人都走远了才敢动,不顾一切的往黑暗中跑。
南珍将那杯茶递过去,问娇娇:“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三岔路我去过了。”
娇娇一听,吓了一跳,热茶烫到了舌头:“你怎么会去那里!”
“不小心走迷路的。”南珍说。
“然后呢?你怎么回来的?”娇娇也不吃蛋糕了,好像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我看见那扇铁门了。”南珍心里一沉,“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