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策听得一头雾水。
他这身体吃什么丹药,他也没有生病。
金道长倒颇是骄傲:“这世上,多少男人想求此药为御女,千金难求,要不是皇上旨意,贫道……”
话没有说完,陆策满脸通红,瞪着祁徽道:“皇上,您觉得我需要此药吗?”
“不过添个情趣,又有什么?”祁徽懒懒道,“药材用不完,朕听说有这种药,便是让金道长替你炼之,哦,”他瞄一眼陆策,“此药可放数十年之久,你而今年轻力壮,往后可是未必了。”
陆策无言。
想得可真长远,不过不是自夸,他这种体力,对付几个苏沅都够了,要是再用这种药,娇弱如苏沅,能承受得了吗?且不说,他还得等到明年呢,故而这药拿在手里,分外的烫手。
“数十年之后,朕也未必在了,你就算不用,做个留念也好。”祁徽瞄他一眼。
用这个做留念……陆策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祁徽朝金道长使了个眼色,他立刻退了出去。
“今日来,还有一件事。”祁徽撩起龙袍,坐予铺在地上的锦垫上,“要说阮直,你还真是找对人了。”
“他心怀仇恨,对这天下贪官深恶痛绝,为此筹谋了十数年之久,不像我们,皇上您身在宫中,一举一动皆在监视之下,而我在外招兵买马,也不过才四五年,自然是比不上他。”陆策问道,“他是查出什么了吗?”
“不是他,不过他此前提供了一个极为有用的消息,朕命人顺藤摸瓜,你猜发现什么?”祁徽从袖中拿出一张图,“瞧瞧。”
陆策拉开一看,震惊道:“龙袍,那是……”
祁徽低声道:“是曹国公命人在金陵私自绣制的,你该知道怎么办了。”
陆策收起图:“那微臣立刻……”
“别急,你才成亲,且等几日罢。”祁徽站起来,拍拍他肩膀,“难得与你夫人朝夕相处,得好好珍惜,往后许是没有那么轻松了。”
陆策心头一凛。
两人说了会儿话出来,陆策便是与苏沅回去了。
“刚才与皇后做什么了?”陆策问。
“去看了桂花,后来我问起重华宫是不是种了许多桃花,娘娘竟然就真的带我去了,还跟我一起吃了桂花糕。确实好吃,又香又甜,却一点不腻口。”
听起来相处得很好,陆策嘴角勾了勾。
“你刚才手里又是什么?”轮到苏沅来问了,“皇上真的给你丹药了吗?”
陆策脸一热,这东西他可说不出口,便是撒谎道:“是强身健体的,皇上对我太过好了,什么都想着给我一份。”
苏沅扑哧笑起来:“你哪里需要强身呢?”
可不是,他是浑身的力气无处使,陆策暗叹口气。
回到陆家,两人便是直奔太夫人那里请安,陆焕云去都督府了,韩氏与四个孩子都在,见到苏沅,排着队儿来叫二嫂,把苏沅弄得满脸通红,赶紧让采薇分发封红,当做是见面礼儿。
不过她也不亏,太夫人与韩氏都送了贵重的礼物。
“今儿还去宫里了?”太夫人问。
“是,皇上一时兴起,要见见我们。”
太夫人对那皇帝也是没有多少好印象,不过始终是一国之君,笑一笑道:“没什么事情就好,”叮嘱陆策,“过两日沅沅要回门,该准备的,我同你二婶都备好了,等那天你过来取一下就行。”
陆策感激,连忙谢过。
陆静妍笑道:“二嫂,昨儿我们都没有好好说话,等会儿去园子里走走?”
分明是又要捉弄她,瞧这二嫂叫得多响,苏沅暗自腹诽,倒是韩氏瞪了二女儿一眼,同苏沅道:“这趟急匆匆的,母亲虽然尽力准备了,可还是有些乱糟糟的,你别听静妍的,快跟策儿回去罢,不说那些嫁妆,你带来的下人也都没安排好罢,还有厨房啊,内务啊,你们可是同大哥大嫂分开住的,有得忙呢。”
那是一大推的事儿。
陆太夫人一听,也催着他们回去。
苏沅笑着答应,同陆策去依云楼。
“听着都替你累。”陆策笑道,“莫管这么多,这些事儿都能缓一缓,嫁妆放在库房又没人去碰,下人耽搁几天也没事儿,倒是厨房是该整顿下,往后你想吃什么也容易。”他捏捏她的脸,“你得长快一些。”
长快了作甚,苏沅晓得他的心思,脸一红不理他。
行到依云楼,陈新站在不远处打眼色,陆策瞧见了,同苏沅道:“我也有些事儿处理,你先回去。”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还等着听他之前在马车说的事儿呢。
“怎么,那么着急看见我?”陆策被她一问,倒是不太舍得走,手揽住她的腰,凑下来道,“你亲一亲我,我就早点回来。”
当着一干下人的面,苏沅怎么可能去亲,这人放肆起来也是没个数,她白他一眼,心想难道晚上还能不回来吗?她就不信了,把头一扭走了。
陆策轻咳声,负手走到陈新面前:“什么事儿?”
陈新拿出一个包裹:“从桐州送来的,听说少爷成亲了……”
“是娘使人送的?”陆策脸色微变,“可被人看见了?她怎么,”他有些无奈,“何必这般着急呢!”
“许是太过想念您。”陈新安抚道,“是先送到秀实那里,秀实再小心使人送过来的,应不会被人发现。”
陆策松了口气,走到书房打开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