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盖一层玻璃,或许是为了防止弄脏桌面。
四个椅子也是纯手工打造的,没有一颗钉子,像是出自老工匠的手笔。
包间四周有一些镂空的架子,上面摆放着一些小玩意儿,东西很杂,但有一股明显的檀香味。
秦苒和钟致丞相对而坐,宗奕和宗政相对而坐。
显然宗政并不像管宗奕。
宗奕对着满桌的菜吧唧嘴巴,秦苒看他一副嘴馋的模样,正准备拿筷子给宗奕夹点菜。
宗政似乎一眼看出了秦苒的意图,出声制止,“不许给他吃。”
秦苒愣住,宗奕也乖乖的做好,不再看桌上的美食。
她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尴尬的向钟致丞求救,钟致丞出乎意料的竟然和宗政站在了同一条线上,“听他的。”
继而,钟致丞又对宗政说:“什么事?”
钟致丞开门见山,没有不耐烦,反而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宗政坐的笔直,比钟致丞略微懒散的样子正式多了。
“莫绍岩不好惹,你还是——”宗政的余光明显瞥到秦苒,“你还是让你舅舅收手吧。”
“上次大家都没损失不是吗?”钟致丞似乎不赞同宗政的说法。
宗政拧眉,“阿丞,你以前可从来不会插手这方面的事,连逐鹿中原的事你也只是拿分红而已,怎么现在这么拼?”
说完,他的眼神似有似无的瞟向秦苒。
钟致丞不悦的皱眉,眼神顿时冷了下来,“政,你的话有些多。”
“咳,”宗政清清嗓子,“我大概明白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告诉你一件事——莫绍岩是莫清的儿子。你应该知道莫清是谁,”宗政挽起袖子,露出小麦色的臂膀,一条狰狞的陈旧疤痕宛若一条巨龙,盘虬而上,从虎口一直到鹰嘴。
秦苒惊得说不出话,钟致丞究竟在密谋什么,看起来事情很不简单。
不过钟致丞却不在意,“赶紧收起来,别吓坏她。上海有家美容院,我有同学在那里做整形外科,可以介绍给你。”
“不需要,还是让它永远留下吧,”宗政放下袖子,重新系好袖口,扬声对对面的宗奕说:“小子,吃饭去了。”
宗奕一直不敢出声,一听到“吃饭”二字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蹿下凳子,追着宗政往外走。
宗奕的个头只到宗政的腰部,他不敢拉宗政的手,只好拽起宗政的西裤,小小的手攥着男人西裤的一小团,萌极了。
宗政出门时,又回头补充一句,“好自为之,”说罢,他俯身单手就将宗奕拖起抗在肩上走出了包间。
钟致丞自始至终不动如山,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模样,“吃饭,看着我做什么。”
秦苒满脸疑惑,等着钟致丞给她解释,但钟致丞闭口不谈,抬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给秦苒,“小心刺。”
此时,秦苒想起了钟致丞之前曾许诺要告诉她的那个秘密,再回想刚菜宗政手臂上那道狰狞的疤痕,秦苒心下一惊。
向来喜欢吃的鱼肉也食不知味。
“宗先生的伤——”秦苒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吃鱼别说话,小心刺,”钟致丞的关注点和她完全不同。
等到秦苒乖乖吃完他夹给她的那块鱼肉民族政策才缓缓开口,“那伤是宗政以前走过弯路的代价,不过他现在是逐鹿中原的老板,我算是逐鹿中原的股东。”
“就说你是土豪,看来没错,”怨不得他一个医生就那些工资还能买车有买房的,还是两套。
后来,钟致丞给秦苒讲了宗政的故事。
果然向他那样有强大气场的人定然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宗政原是混混出身,打架斗殴,蹲过监狱。当钟致丞讲这些的时候,秦苒完全不能相信,虽说现在的宗政行为中也夹杂着一些“痞气”,但都无伤大雅,反而给人一种很man的感觉。
“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我在普外轮转,急诊的人把他送到了普外,你可能不相信,当初给他缝针的时候他坚决不打麻药。”
“为什么?”秦苒诧异,“那伤疤那么长——不打麻药——”疼死了。
“为了求婚,”钟致丞笑而不语。
“求婚?”
“他说打了麻药,手就没知觉了。他要把求婚的戒指亲手戴在杜莫优手上。”
宗政原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向杜陌优求婚,只是之前他欠的“孽债”找上门来,为了能亲自给杜陌优带上戒指,他坚持选择不打麻药。
“这——至于这么较真吗?”
“那是承诺,或许等你知道他和杜莫优的故事,你就能明白,一个男人的承诺有多重要了。”
总觉得宗政和杜莫优之间不是那么简单的幸福,宗政对杜陌优的好简直羡煞旁人。
“我可一点也不羡慕他们的事。”
“为什么?多感人。”
“因为舍不得你吃苦。”
钟致丞成功扯开了话题吸引走了秦苒的注意力,自始至终,他对秦苒都有多保留,没有和盘托出。
秦苒不眼瞎,更不心瞎,她等着钟致丞所说的,等他回来告诉她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