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定的话才刚说完,突然就看见有两小队的人,从东西两边举着火把冲着他们这边找过来了。
罗定骑在马上,借着昏暗的光芒,怎么看怎么感觉那两个小队,领头过来的人他貌似看着都很眼熟
还没等罗定继续看个明白,先过来的那队人马,领头的那个扶着腰冲着罗定喊道:“罗老弟,是我呀,听说你家里的那个出事了看样子这是找回来了吗?”
罗定闻言赶紧抱着沈晨霭下马,对着与他说话的那个人回到:“刘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带着人出来了?”
过来喊话的那个人正是凤城衙门里的总铺头刘毅,他平时经常与罗定一起吃酒,两个人还算是有些交情的。
刘毅听了罗定的问话冲着他回道:“这不是接到消息,说是你的契弟被人给绑架了,衙门里挺重视这件案子的,我和兄弟们就都出来寻找线索和消息了。”
听他这么一说,罗定才想起来自己的确是叫人到衙门去报过案的。只不过他很清楚衙门里那些个官差们的办事效率,所以罗定根本就没把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么晚了人家还举着火把四处转悠,确实是在为你的案子在忙碌,所以罗定还是十分感激的对着他们说道:“刘哥哥有心了,小弟在这里多谢你了。如今罗某的契弟已经找到,各位也可以安心回去了。等明天县老爷升堂办案的时候,小弟会亲自过去府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大人们说分明的。”
刘毅闻言看了看被罗定裹的严严实实抱在怀里沈晨霭,然后笑着说道:“既然你契弟已经安然无恙了,我们也就能放心了。”
说完他又看了看被拴在马匹后面的那些浑身上下都是口子的人,皱了皱眉头说道:“老弟呀,这几个人就是绑架你契弟的那些家伙吧。按理说你们家是苦主,怎么做都不算是过分,可是你们已经报案了,老爷那里也已经知道了。现在这群人又已经已经落网了,就请罗老弟你将他们移交给我吧。”
罗定闻言愤怒的看着皮大兴那帮人,刘毅见状赶紧走过来小声的安抚他说道:“罗老弟呀,老哥哥知道你现在心里面不痛快。可是老哥我就是吃这一碗饭的呀,人都叫我碰上了,我不把他们带回去,府衙那里也实在是说不过去,你可别让老哥我难做人呀。”
罗定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那股还未熄灭的怒火,对着一直都在留意他脸色的刘铺头说道:“老哥哥你放心,老弟不会让你为难的,一会你就把人给解开都带走,可是他们到了大牢里面之后.....。”
刘毅也是个聪明人,他干了这么多年的铺头,听到这里那还不明白罗定的意思,于是他低下头轻声的对着罗定说道:“老弟你放心,你既然能如此的敞亮,那哥哥我也绝对不会含糊。把这帮孙子送到大牢里面之后,但凡他们的皮肉能松快上一天,那就算是老哥我这二十几年在府衙里面白混了。”
罗定闻言心里面这才痛快了一些,刘毅见他面色转好了,他也终于放心了,这位可是县里面的纳税大户,平时他们得到的孝敬也不算少,所以彼此之间的关系还是不能够弄的太僵的。
就在他们这边说话的时候,另一路的人也举着火把来到了,这一路的人罗定更熟,全部都是他两个肉铺里的掌柜的和伙计。
罗定见人都来齐了,就叫人把那些打手解开给刘铺头那边送过去,伙计们依言过去解绳子的时候,不少人都冲着那帮家伙踢了好几脚。一时间惨叫声四起,可是那些捕快们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除了把接过来的人给架走之外,就连过去拦一下的人都没有。
那些人身上的皮肉有很多都已经被马给拖拽烂了,双手与胳膊基本都已经脱臼与错位了,人只要碰上一下,那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想躲都躲不过去。
在这些人之中,皮大兴显得尤其的狼狈,因为他是领头的那一个,所以拖他的那个伙计就对他格外的照顾,现在那个老猴子已经变成烂猴子了,连走都没法自己走了,只能被那些捕快们给抬着离开了。
等到将人全部都押走了,刘毅冲着罗定一抱拳说道:“多谢老弟了,等到老爷开堂审案的那一天,哥哥一定早早的就派人过去通知你到场的。”
罗定将刘毅和他手底下的那群捕快送走后,对着还在寒风里等着的众人高声说道:“今天谢过大家了,明天咱们店里面休息一天,诸位都不用过来上工了。后天咱们正常开张,大家都不要忘了时间。”
沈晨霭闻言再也顾不得在罗定的怀里面装死,挣扎的落到了地上,强忍着自己脚上的疼痛对着肉铺的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说道:“因为我的事情,让大家都跟着担惊受怕了一天,我在这里给大家赔罪了。”
众人闻言连连摆手说着不敢不敢,拴子对着满脸愧疚的沈晨霭说道:“你才是苦主呀,是皮大兴那帮人心思不正才会闹出这场祸事的,哪有被人绑票了回来还要跟人赔罪的。”
拴子说完还很有眼色的冲着剩余的众人说道:“东家说了明天放假,大家伙就都散了吧。你们几个骑马的将马都给牵回店里面去,天黑了离得近的几个人别忘了搭伴回家。”
随着拴子的喊声,人群也跟着慢慢的散去了,牵马走的那几个人临走的时候,还过来问罗定要不要留下一匹马给他用,不过最后却被罗定给拒绝了,城里面的街道上是不允许骑马的,那匹马留下来也没有任何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