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绑架”的执着,令她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深刻再一次觉醒。她一直想要见他,想要超越游戏的数据,见到真正的他。
“我终于找到你了。”她说。
“……”
霍尔听到自己强行让她沉睡,想象她一个人被关在那个世界,心里有难言的情绪在慢慢发酵。但那是未来的他所做的,他毫不知情,连道歉也无法说出口。
两人的沟通交流由神经数据进行连接,其他人都无法听到。霍尔突然发现雷言在侧面对他做着夸张的手势,在他关注到之后,用手比了个电话的动作。
如果是普通的事情,雷言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打扰他。霍尔想起了艾丽莎。
经纪人打不通他的电话,就把电话拨到了雷言的手机上,“你还没过来?!”
“几点了?”
“凌晨四点,只剩下两个小时!”
“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霍尔这才想起了艾刚刚给出的信息之中还有一条,他问她:“你说艾丽莎被绑架后去世?”
“是呀……她死了……”
她的话忽然间变得断断续续,就像信号不好时的通话,充斥着驳杂的电流音。霍尔立刻问雷言:“怎么回事?”
“还没有完全觉醒,她现在数据不稳定,如果操作不当容易回到休眠状态。想完全稳定下来需要时间,你不要急。”雷言劝慰他,眉目间也有几分凝重。
另一边,艾贝还在极力给他透露信息:“我刚刚……就想告诉你……你们最好查一查,她被绑架……的日期不是今天……”
她所提供的出乎意料的信息,“你是说真的?”
“当然……你……不相信我吗?”
霍尔没有立刻给出答复,却用实际行动给了她回应。他给经纪人回拨了一个电话,让他叫警局的人尽快查一查消息的真实性。
“就剩下两个小时了,无论如何你人先过来再说。”经纪人一副焦头烂额的语气,不敢相信他遇到绑架案还能用拖稿的状态对付自己。
“去查,核实如果是真的,我可以直接从这里去她学校,来得及。”他紧紧注视着屏幕上的“少女”,她的线条果然出现了紊乱,时好时坏。
“……妈的败给你了!”
两人的电话没断,可以听见经纪人和警局的人沟通的声音,只是不太真切。没过一会儿,经纪人的声音由远到近,变得真切了。他的语气奇怪又愤怒:“……被你说对了,居然不是真的?警局的人正好在学校的监控室,按你的要求,他们调查附近监控的时候发现,艾丽莎昨天半夜还在校门口出现过,相隔不远还有一帮混混,好像在等她过去。靠,这该不会又是她自己搞的幺蛾子吧?!”
对方又絮絮叨叨地抱怨了好一阵,霍尔确认警方没有在那附近看见任何可疑人员,才挂了电话。他疲倦地抬手揉了揉额头。
暂时来不及去处理艾丽莎的事,既然绑架案不是现在发生,他正好可以等艾完全觉醒再说。
这是一场持久战,凌晨的空气湿凉,寒气袭人。室内的人感受不到冷,但经过长时间的“作战”之后,他们明显感到了饥饿。雷言让实习生去24小时便利店买了面包,没有时间吃热乎乎的东西,只能拿干面包对付过去,再加一杯速溶咖啡了事。
雷言也给霍尔分了一个小面包。大佬挑剔地没接。
“你扛得住?”
霍尔的眼皮轻耷着,这是他一贯深思时的模样,“我总觉得有没注意到的地方……”
雷言没来得及问什么地方,他的手机再一次响起,他看了眼屏幕,就把手机扔给了霍尔:“又是你经纪人,我说,我是你们的接线员吗?”
霍尔接起电话,给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原本以为是雷言的声音盖过了对方,以至于没有听清,没想到好半天那边都没人说话,只有紧张急促的呼吸声。
“……”
“说话。”
经纪人的喉咙发紧,“霍尔,这可能是一个狼来了的故事。”
“说清楚。”
“艾丽莎被绑架了,这次是真的。之前发现是恶作剧之后,大部分的警员都回来了,只剩下一个人为了以防万一还在短信提示的地方蹲守。就在刚刚他发现了艾丽莎,然后有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突然出现,劫持了她。”
“他只有一个人没办法拦。”
霍尔:“你是说,艾丽莎出现在那条短信上写的地点?”
“是,你没有听错。第二次绑架案发生的地方,就是第一次假绑架案说要送钱的地点……”想到这里的诡异之处,经纪人只觉得后背发凉。他猜测道:“会不会是有人提前收到消息,假装模仿绑匪的语气给出了提醒?警方的卧底?路过的好心人?”
“那他是怎么知道,艾丽莎会在那个时间经过那里?”霍尔犀利地指出重点。
“……你别吓唬我。”经纪人缩了缩脖子,旋即想起什么似的,“难道,该不会这是她的第二场还他妈是她的恶作剧吧?”
“拿证据说话。”
霍尔让他随时保持联络,暂时挂掉了电话。
“怎么了?”雷言发现他的状态不对,“发生了什么事,是艾丽莎那边又出了问题?”
霍尔停了片刻,突然发出了一声压抑的轻笑。西方人冷白的皮肤,在工作室的白炽灯光下显得格外病白。这一次,他主动连上了和艾贝沟通的神经数据线。看雷言接过一次之后他就学会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艾贝回复得很快,只是数据仍然不太稳定:“知道……什么呀?”
“艾丽莎被绑架的真正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