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传来水声,小白似乎也感受到空气里异样的氛围,默默从沙发上跳下去,回到自己的猫窝里继续睡。
梁以霜感觉自己被两个“人”同时嫌弃了,丢下才喝了没几口的热可可,关闭电视后进了卧室,特地把门摔出声响,也不管陆嘉时能不能听到。
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生闷气,经期的缘故,一切情绪都放大了无数倍,又觉得抒发不出来的感觉太憋闷——陆嘉时就是不跟她吵架,她急也没有办法。
大概过去十几分钟,她本来精神就不大高涨,上了半天的课还要统计□□,难免有点打蔫儿,陆嘉时什么时候开门进来的都不知道。
他刚冲过热水澡,身上又暖又香,从她背后钻进被子里把人抱住,头埋在梁以霜颈窝,额前的碎发戳得她脖子直痒,梁以霜下意识地躲。
他凑得很近,鲜少有这么粘人的姿态,低声叫她“宝宝”,梁以霜不愿意睁眼,冷声让他离自己远点。
陆嘉时低声在她耳边说话,热气呼得她麻了半边身子,实在是太讨人厌。
“这就要睡觉了吗?才九点多。”
她不理,他继续叫“宝宝”,也不认错、不解释,梁以霜一点也不想跟他说话。
他不仅冲过澡,还洗了脸刷了牙,嘬了她脸颊一下之后说:“你不刷牙就睡觉吗?明早起来会变成小臭猪……”
梁以霜没绷住,噗嗤就笑了出来,他语气一本正经的,她甚至怀疑他只是在分析一栋建筑的造价。
他看她笑就放松了下来,“我看你刚才不让我抱,以为你嫌弃我,我就去洗了个澡,用了好多沐浴露……”
“陆嘉时,我那瓶香氛很贵的,你还敢用好多?”
“我赔给你。”
“你写个欠条。”
“写哪里?”
他不问还好,再正经的男人私下里也会不正经,手已经顺着梁以霜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再加上这样一句问话,她整个人已经软在他怀里。
“不要脸……”
他从被子里钻出头来,梁以霜看他靠起身子,发丝微乱,显得整个人“天然无公害”,她以前非让他剪短发,怎么忽略了陆嘉时留中长发也乖得要死?
他认真对她说:“我错了。”
梁以霜反问:“哪儿错了?”
气氛型回答是:哪哪都错了,生下来就是个错误。
老实型回答是:不该不告诉她我有女朋友。
陆嘉时式回答直接抄底,他说:“我不应该接绿腾这个项目。”
梁以霜又气又笑,打了一掌衣服里的咸猪手,“你神经病吧!”
“我认真的。”
可她到底还是熄了火,陆嘉时没再说什么,但是梁以霜总觉得放心,她全然相信他。
头凑近彼此的,手也在tan,寂静的卧室里开着昏黄的夜灯,比真正意义上的性更迷人的是前xi一样的纠缠,情人拥吻。
他品尝甜腻的热可可,她攫取干净的茶清香。
彼此都感觉到彼此后即刻刹车,陆嘉时平复抚她,梁以霜则越发放si,接着是人也躲进被子里,陆嘉时呼吸声骤沉,叫她名字。
“霜霜……”
那晚气氛极好,梁以霜时隔两年再做这种事,依旧让陆嘉时yu罢不能。好像从另一种程度上更加贴近彼此,又因为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陆嘉时还是问了出口。
“你怎么跟他爸爸关系那么好?”
梁以霜偎在他怀里,“你知道呀,我没爸爸的,他很喜欢我,拿我当亲女儿对待。”
其实她脑海里的第一想法是,当年那件不愉快的事情之后,戴梅和沈辞远移民加拿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抛弃了沈毅。
而陆嘉时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他想如果真的娶到梁以霜,老陆可以做到她想象中的父亲角色吗?
不能的,公公只能是公公,更别说老陆那个人在感情上太不忠贞。虽然梁以霜也不够专一,但他直觉她喜欢专一的男人,和父亲。
他贪心地再问一个问题,或许是问过沈毅之后并没有影响两个人温存氛围的原因。
“那你和他,当初为什么分手?”
陆嘉时想要积累前辈的经验,毕竟如果他当年不知道沈辞远的存在,他们或许到现在都很好,只是辛苦他要做蒙在鼓里的愚人。
假如愚人愚了一辈子都没戳破那层窗户纸,那他也可以自诩一个幸福的聪明人不是吗?
又可能是他想从自己身上找到一点优越于沈辞远的东西。
梁以霜避重就轻,但胜在语气认真地回答。
“我妈妈不喜欢他,他妈妈也不喜欢我,这样怎么在一起呀?总不可能私奔吧,又不是写小说拍电影。”
陆嘉时感觉到这个答案贴近真实又并非全然真实,但已经足够填补今天的满足。
接着他很快调转了话题,在催促梁以霜下床洗漱之前。
“周五你方不方便请半天假?跟我回一趟学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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