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宁喜出望外,当即便放下手里所有事,兴冲冲地跑出去见他。
他们见面的地方仍旧安排得非常隐秘,在那种狭窄沈巷的楼房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碍于任易宸和张子宁的身份都比较特殊,目前最好是别被别人发现他们之前有任何牵连。
张子宁终于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宝贝儿子,险些喜极而泣。虽然张子宁很长一段时间不在他身边,但他依旧好吃好睡,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如今已经7个月大了,小家伙好像还挺通人性的,一见着张子宁就咧嘴笑得乐呵呵的,亮晶晶的双眼迷成一枚弯月,那颗长了一半的乳牙显得可爱又滑稽。
张子宁看着他的小脸只觉整颗心都被融化了,也笑眯眯地亲了他一下,腻着声音问:“哎呀,大王,想妈妈了没有。”
大王的回应是哎呀哎呀地交换。
任易宸哼了一声说,“他还这么小,有奶就是娘,哪记得那么多。”
张子宁不开心地瞪了他一眼,“你别说出来嘛,兴许他记得呢。”
任易宸耸了耸肩,“……”
今晚张子宁就歇在这里不回去了,吃过晚饭后,一家三口安详和谐地睡成一排躺在床上聊天。
说是聊天,其实也就任易宸和张子宁聊罢了,大王一直在旁边制造噪音,不是叫就是哭的。
“大王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吵个不停的?”介于大王的存在感太强,张子宁不得不终止话题,转头看了他一眼。
小家伙古灵精怪的,见张子宁回头看着自己,立马就止声不哭了。
“大概是肚子饿了吧。”任易宸经验丰富地判断道,坐起身准备下床给大王冲奶粉喝。
张子宁一把拉住他,接着撩开自己的衣角,说:“我来吧。”
说起来其实愧疚得很,“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大王这个小可怜已经当了两个月的小草,妈妈不在身边喝不到母乳,一直只能喝奶粉。
张子宁一手环抱住他,将他捧在自己胸前。不过这孩子好像咬惯了奶嘴,已经不太习惯喝母亲的乳/头,一口下去把她疼得要死。
张子宁皱眉忍了一阵子,大王这哪是喝奶啊,这明明就是咬人,她实在痛得不行了,只能半途放弃了喂奶这项伟大计划,让任易宸去冲奶粉给他喝,而在这期间,大王因为嘴里没东西咬着,又开始哇哇大哭了。
任易宸半天没动,张子宁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催促道:“快去呀。”
话说完才发现任易宸神色异常地盯着她裸lu着的胸部看,张子宁知道他脑子里肯定又在想些不纯洁的事情了,果然,他下一秒就将她牢牢地压在她身下,覆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母乳这么珍贵的东西不能浪费了,大王不喝我来喝。”
张子宁被他一句话惹得脸红脖子粗,害臊地推开他,“别不正经,大王还在哭呢。”
任易宸被子一掀,盖在大王头上,“听不见就行了。”
“……”张子宁哭笑不得,“哪有你这样的爹,你不是答应我要把他视如己出吗,这么敷衍可不行。”
任易宸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百般不情愿地挪着两条沉重的腿下床冲奶粉去了。
五分钟后,任易宸一手托着奶瓶赌在大王嘴边,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尽情地品尝了一番纯正新鲜的母乳……
半晌之后,他才抬起头,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角,正要往下做点什么的时候,大王又开始嗷嗷大哭了。
任易宸假装听不见,兀自在张子宁身上啃啊啃的,奈何大王就好像跟他杠上了似的,哭得越来越响亮,只怕是楼下的人都要听到了。
任易宸不悦地皱起眉头,吵吵吵,吵了半天他头都疼了,没有兴致。
张子宁支起身子,满面红潮地戳了戳任易宸,低声说:“算了,先把大王哄睡着吧。”
任易宸黑着一张脸看着大王说:“我觉得他还是在你肚子里的时候可爱一点。”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好像真的要把大王塞回她肚子里似的。
张子宁笑笑,说:“小孩子嘛,得对他多一点耐心。”
于是两个大人就开始哄大王睡觉了,任易宸好歹也是当过一段时间奶爸的,对这种事情已经算得上得心应手了,他一手伸到大王背后轻柔舒缓地拍着节拍,嘴边则唱着旋律安静的摇篮曲。
方法是没问题,只不过那五音不全的歌声……实在是不敢恭维。
还没唱两句,旁边就传来张子宁哀嚎的抗议声:“还是让大王哭吧!”
任易宸:“……”
怎么感觉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日愈滑降了! (_)
结果那天晚上折腾到最后,两个大人为了哄这闹腾的小家伙都被整得筋疲力尽了,几乎在大王入眠之后没过几分钟,张子宁和任易宸也头挨着头一起躺倒在枕头上睡着了,任易宸只能在梦中把品尝母乳之后的美事给做完了……
第二天早上,张子宁和任易宸依依不舍地告别了一番,之后便独自带着大王回家,虽然那个地方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
看到张子宁的车挺近车库里,安管家照常走出来迎接,却见张子宁怀里抱着个粉娃娃,怔了一下问:“这……这是哪来的娃娃?”
张子宁也并不打算隐瞒,微笑着说:“这是张家的小少爷。”
安管家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来了,还没反应过来这话后面的意思。
两人边说边往正厅里走,苏玉恒正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闻言便淡淡地转过视线,他静静地看着张子宁怀里抱着的婴儿,神色若有所思,只是沉默不语。
张子宁在餐桌边落座,安管家很快将她的那份早餐端了上来,不禁又打量了大王一眼,眉目间尽是欣喜:“哎呀,小姐你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好了,到底什么时候生的小少爷啊!”
大王还在甜美的梦想中沉睡着,嘴角微微翘起来像是在笑,安管家瞧着喜欢得紧,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点一点,摸一摸,顺便惊叹道:“哎呀,看看,快看看,这鼻子,这嘴巴,跟先生简直长得一模一样啊。”
被唤作先生的当事人听了也只是莞尔一笑,不置可否。
张子宁却微微蹙眉,说:“好了安管家,宝宝还在睡觉,小声点别吵醒他了。”
吃完早餐后,安管家去厨房里收拾碗筷,苏玉恒提着公文包准备出发去公司了,走过张子宁身边时,他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像是在嘲笑她:“没想到在这个风尖浪口上你也敢把这种野孩子带回家,就不怕被那些无孔不入的狗仔发现?”
张子宁好整以暇地回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况且我有什么好怕的,就算发现了也没关系,我可以坦荡大方地承认自己在外面有情史,只不过以后的名声差一点罢了,这对我没有任何实质的影响 。”张子宁说到这里,刻意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提醒道:“你要清楚,遗嘱上规定了不能出轨的人是你,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