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镜点头,“好。”
……
漫长的两个多小时过去,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夏引之一下子从宋欧阳的腿上跳下去,跑到医生腿边拽着她白大褂儿,音色焦急不安,“医生阿姨,小猫咪活下来了吗?它活下来了对吗?是吗?”
医生摘了口罩,蹲下来看着她温和笑笑,“对呀,小猫咪很坚强,它活下来了。”
“耶——”夏引之瞬间跳起来,抱了一下医生,“医生阿姨你好棒啊!”
“那我可以进去看它吗?可以吗?”
医生看她遗憾摇摇头,摸摸她的小脑袋,“小猫咪现在太虚弱了,还不可以哦。”
夏引之沮丧的垂下眼睛,小声再问,“那明天呢?明天我可以看它吗?”
“当然可以呀。”
夏引之小脸再次多云转晴,转身拽住宋欧阳和夏天的手,兴奋的像个小弹簧一样,“爸爸妈妈,小猫咪活下来了,它活下来了!”
她再弹到雷镜身边,攥着他的手弹着转圈圈,“阿镜哥哥,你听到了吗?小猫咪它很坚强,它活下来了噢。”
雷镜心里的大石头放下,看着她脸上的笑,嘴角的笑也稍大了点。
趁着夏引之拉着雷镜兴奋的在急救中心里把这个好消息“奔走告知”的同时,医生简单问了夏天他们一些小猫的情况,听他们说了,了然的点点头,“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来的时候是可以看到它脸上是有血迹的,就在它左眼的位置。”
夏天稍作回忆,点点头,“对,是。”
“是眼睛受伤了吗?”
医生看了眼在远处和大家分享好消息的夏引之,低声道,“猫咪的身上除了多处骨折,左眼…是被人生生挖掉的,并不只是简单的受伤。”
饶是亲眼见过、甚至经历过世界上很多更让人难以置信和难以理解的事的夏天,听到仍是倒吸口气。
生生挖掉眼睛?!
“所以我们怀疑这是一起有人故意为之的虐猫事件,打算报警处理,”医生说,“我们护士已经联系过小动物保护协会了,但因为它是你们送过来的,你们有知情权,而且可能到时候警方会需要你们的配合。”
两人二话不说应下,夏天顺便问了关于领养的事。
得到的答案是,小猫的命虽然是从鬼门关捡回来了,但因为身体太虚弱还是需要再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其实按它刚刚送来的情况,活下来的几率几乎是没有的,”女医生忍不住摇头,“我猜它被人丢在那里肯定有不短的时间了。”
“这么恶劣的条件下,竟然可以凭着最后一口气,撑到有人发现它。”她语气难掩的不可置信。
宋欧阳闻言,扭头看了眼因为小猫活下来而无比开心的小姑娘,“其实今天是我儿子生日,我们庆祝完回家路上,路过小吃街时我姑娘又非要下车去买零食吃,哥哥疼妹妹跟着去,我们也没想到两个小家伙买完会正巧发现它。”
医生闻言笑了笑,把目光投向远处的夏引之和雷镜身上,“我们都知道人和人之间有缘份加持,但其实小动物它们都是有灵性的生物,和我们之间自然也是。”
她由衷道,“如果条件允许,我们当然会很希望它们都可以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安居之所。”
*
当晚回到第一社区,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雷镜给夜猫子父母打电话说了此事,一点不意外父母二话不说就应允下。
但前提是,他们两个小人儿必须要在不影响学业的情况下竭尽全力的照顾它,而不能当甩手掌柜,全都丢给红姨一个人。
“静妈妈,”夏引之把小脸凑到手机的扩音筒上,“阿引不会的。”
“那好呀,”徐静宜在电话那头笑,“等明天静妈妈忙完工作,有时间的话也陪阿引去看看我们家里的新成员。”
夏引之听见,兴奋的一下扑到雷镜身上。
后者把电话挂断,笑着由着她闹,没忘小心用手护着以防她摔下去。
宋欧阳在厨房喝了杯水出来,本打算去洗澡时,恰巧看到这一幕。
在原地莫名静默了两秒钟后,他上前单臂把夏引之从雷镜身上抱下来,头也不回对雷镜道,“很晚了阿镜,你用外面这个浴室洗,让阿引和甜甜妈妈一起用卧室里面的。”
“阿镜,晚安。”
“……”雷镜看着被宋欧阳搂着小肚子,头朝下像游泳一样手脚并用挣扎喊着自己还不困不要睡觉要和阿镜哥哥玩的夏引之…
怔怔说了句:“…晚安,欧阳爸爸。”
第8章 怎么这样呢,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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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周日,警方在宋欧阳他们这了解了一些相关情况后,就此事展开调查。
没多久,便从路边小店和沿路监控锁定了疑似“弃猫人”的人,两个星期后,顺着网络上为博眼球和点击量的“分集式”虐猫短视频,警方端了位于市郊一自建房内以三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性为首的虐猫团伙。
年龄最大的26岁,最小的13岁。
警方从房屋里收缴了包括火钳、斧锤、剪刀、绳索、铁链等等三十余种作案工具,二十多只未被“用刑”和正在“用刑”的幼年猫崽和成年猫。
还有房后空地扔着的十多只已经腐烂的猫尸体。
事情曝光后,热搜和热门话题在微博上挂了好几天。
而热评依旧是希望国内的虐待动物罪(拟)可以正式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