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撒娇对雷镜来说向来受用,手在她背后摩挲两下。
“知道了,抱你过去。”
他笑着说完,摸出兜里的眼镜戴上,两只手托着她,又是这么面对面的姿势,把她直接抱起来走到放着保温食盒的化妆台前坐下。
这姿势在沙发上和椅子上完全不一样的概念,况且方才他虽然把衣服给她拢好了,带子却还是没有系,从刚才到现在,松松垮垮的。
在沙发上,她腿可以跪在上面,椅子两侧空间不够,她两条腿只能这么垂着,怎么看怎么……
她想要偏着坐,偏偏雷镜故意搂着她不松手,“别动,喂你吃。”
“……”
夏引之不知道是现在的自己脸皮薄了,还是他的厚了。
看他一脸正经,面不改色的,她就想,一定是他的厚了。
...可其实,她好喜欢他这样。
小褚离开前已经把桌子收拾干净,雷镜就这么抱着夏引之,微微倾着身子打开桌上的保温箱,把里面的餐盒一个个拿出来。
打开盖子把一叠叠菜肴在桌面上摆放整齐。
因为拿东西的原因,他每往前倾一下身子,嘴唇都会从夏引之的脸上有意无意的擦蹭过去。
或是脸蛋,或是鼻尖,或是嘴角耳朵和额角。
夏引之知道他是故意的,不想笑,可嘴角压不住,眼睛里更藏不住。
雷镜见她开心,就开心。
笑着在她嘴上亲了亲,转转椅子能让她方便看到东西,拿筷子指面前,“先吃哪个?”
她眼睛瞅瞅那一桌子的东西,又看他,“真要喂我?”
他回看她,“嗯。”
小时候她生气闹脾气不吃东西,也只有他喂了才肯吃。
夏引之自然也想到那些,眼睛热热的,她躲开他视线,去看面前的东西,随手指了一道山楂鸡翅,声音带着少许鼻音,“这个。”
雷镜无他,下巴搭在她肩膀上,拿筷子熟练的把炖得软烂的鸡翅肉骨分离。
夹一筷子肉喂到她嘴里,再舀一勺米饭喂给她…
桂花陈皮鸭、咕咾肉、珍珠藕丸、酿豆泡、板栗排骨、花雕鸡卷…
直到最后一小碗竹荪椰子鸡下肚。
夏引之肚子饱了,懒洋洋靠到雷镜怀里。
手指划着他毛衣领子玩,指尖划着划着,绕到他脖子后面,手还没用力,他人已经低头过来,嘴角噙着笑,像是也很喜欢她对自己黏黏糊糊的样子。
从第一次亲吻开始,雷镜对她从来就不是浅尝辄止,每每压过来,探进她唇中的舌沉默又强硬,和她记忆里的阿镜哥哥不一样,可又是他,不会是别人。
她嘴里有刚刚椰子鸡的香甜,他的也有。
夏引之被他亲的蜷起脚趾,自他唇下逃开,从他鼻梁上吻过去,恶趣味的,故意把他镜片吻糊掉,看他无奈的把眼镜摘掉扔到桌上,自己笑。
笑够了,窝在他颈窝里,“你刚刚又吃醋了,是吗?”
“你看见钟乐湛拍我肩膀了?”
雷镜毫不吝啬,“嗯,吃醋。”
他目不转睛看她,着迷于她不同于时下的装扮,黑发垂肩似瀑,柔媚娇弱。他不知她剧里角色,只是瞧穿衣打扮,该是个养尊处优的官家小姐。
夏引之嘴角扬起来,抬头看他,故意道,“只是拍拍肩膀,也吃醋?”
雷镜垂眸和她四目相对,抿着唇没说话。
夏引之拿指腹摸他唇下,“拍戏的时候,还会抱呢。”
她呼吸落在他唇上,“你那天不也见到了?”
雷镜想着那张照片,脑袋炸着疼。
其实有些排斥来这里,有一部分原因是知道自己看不了她跟人亲近。
即便知道那不过是演戏,是假的。
看到了,也不喜欢。
可这是她的工作,他没法说,不能说。
夏引之看他脸上的表情,故意想看他吃醋的小心思一下子就没了,心软了。
“骗你呢。”她用指尖怼怼他嘴角,“这部剧是个悲剧,没那么多亲密戏。”
雷镜闻言眉轻轻上挑,像是询问。
夏引之看他神色,简单告诉他,“剧里的两个人虽然相爱,却因为家国立场不同、身份有悖常理,不受世人理解和祝福,最后为了各自的国家,为了各自的族民,分开了。”
其实是都死了。
女主角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被人折磨死了,男主角最开始不知道,还以为她真抛下自己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痛苦不堪,几经周折大仇得报,追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