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感觉到了什么,她倒退了回去,直视着他的双眸,问道:“你不是说身体已经恢复了吗?”
“……”原来她之前问的话是这个意思么?不对,等下,沈浮还是有点晕,“就算我身体恢复了,你也不能像这样……”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她的身体上。平心而言,她的身体对于男性而言有相当程度的诱|惑力。并不算丰满,却也绝对不是时下流行的“骨感”,而是一种更加流畅鲜活的线条美——微呈麦色的肌肤,光洁圆润的肩头,坚|挺的胸,平坦的小|腹,以及明显因为经常锻炼而显得格外柔韧有力的腰肢,每一个细节都带给人“充满爆发力”的感觉。
黑暗的屋中,夜半月光的照射下,这身体看来更多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沈浮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眼下这情况,好像他能轻轻松松地推了她,但残酷的现实是,他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动手……最终被推的那个说不定是谁。别的不说,光武力值的差距就足以让人泪流。
而且,他觉得自己还是一相当有节操的有志青年,不分青红皂白就推妹这种事他还做不到。
鼻子发热间,他猛地别过头去,喉咙干涩地说道:“你先把衣服穿上。”
片刻后,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响了起来,他默默松了口气。没办法,她要真打算“霸王硬上弓”,他怀疑自己压根没法反抗。做男人遇到这种妹子,说实话,也真挺悲哀的。
又过了一会儿后,他缓缓扭过头去,刚好看到她扣上最后一个纽扣。沈浮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还散着呢,连忙也扣了起来,忙乱之中他一不小心就扣错了眼,也没心情管它,只顾着组织语言:“夜辰啊。”他小心地看着她的表情,委婉地问道,“我们之间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
“误会?”她看向他,目光在夜色中格外显得深邃。
沈浮从看到她第一眼就发觉了,夜辰的眼眸一点类似于传说中的“凤眸”,眼角天生的微微挑起,自带凌厉气场。而当她认真看着别人时,再搭配上那锐利的目光,很少有人能hold住。
但现在不是hold住hold不住的问题,是立场问题。
“是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和你结合?”
“……嗯。”
夜辰目光中的疑惑更加明显了:“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做?”
“……为什么可以这么做?”
“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可……咱别这么绕下去了,我们不是可以随便做这种事的关系吧?”虽然还不熟悉,但沈浮直觉这姑娘并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她反问他:“什么关系才可以?用你们的说法是‘结婚’?”
不得不说,听到“结婚”这个词从夜辰妹子的口中吐出,沈浮略有点奇怪,不过还是顺水推舟地点了点头,毕竟他们可没结婚,这姑娘连身份证都没呢。
“我查过,这是你们这里最牢固的契约方式之一。既然如此,我们当然可以结合,因为我们签订了更为牢固的命运契约。”她注视着他的双眸,表情很认真,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而你,接受了契约,这就意味着你愿意和我结合并繁衍后代。”
沈浮愣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那句“我接受”,事到如今,他很想把那句话给塞回去,可惜不太可能。
“所以,那时候你向我道歉?”他就说,明明是她救了他的命,为什么居然会道歉。
夜辰点头。
“如果我那时候拒绝接受契约呢?”
她的眼眸微沉,没有一丝犹豫地回答说:“我会等到你接受为止,在那之前,不会强迫你和我结合。”
“……不可以解除吗?”
“如果解除,你会死。”
“……”沈浮的瞳孔骤然缩紧,他紧盯着她的双眸,从其中没有看到任何一丝欺骗。
而事实上,夜辰也的确没有骗人。能够将濒死的人强行从生死线上拉回来,这契约无疑是十分强力的,而如果它可以随意签订再解除再与他人签订,无疑会造成极大的乱子。所以一旦解除契约,双方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被拉回性命的人在解除契约的瞬间失去性命,是绝对可能发生的事情。
更别提,在她所在的世界的人们的心中,这个契约是极为神圣的。一旦签订,就几乎没有人会反悔。
“我不想你死,”她伸出手,搭在他的肩头,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不要解除。”
“……”
“你可以放心,在你真正接受契约之前,我不会碰你的。”说完,她翻身跳下床,转身径直离开。
门在一声轻响后,再次被合上,屋中重新恢复了寂静。
沈浮一时之间还没有从那巨|大的信息量中回过神来,也压根没意识到她那句“我不会碰你”是有多么地违和,他现在只一门心思地想着她那句“如果解除,你会死”,真的……会死吗?
其实也许不用细想,他的直觉和她的眼神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拜此所赐,沈浮这天晚上压根没睡好,第二天起床时,顶着两只巨|大的黑眼圈。存放在他腹中的那柄重剑虽然可以让他出现在他身上的一切伤口都快速愈合,但在“美容”方面似乎没多大用,当然,他一个男人也不在意这点就是了。
夜辰和昨天一样,正拿着他友情提供的“长柄可乐瓶”在练剑。他脚步飘忽地从她身边走过,在洗手间中用冷水狠狠地洗了一把脸,才清醒了些,不过还是有点晕,所以他索性就着水龙头洗了个头,随手用洗脸毛巾擦了个头,他转而走到厨房中准备起早饭。
一早无话。
吃完早饭后,夜辰和他打了个招呼后又出去“工作”了,并且说清楚中午大概不会回来,而沈浮这个正儿八经的工作党反而因为周日的关系成了“无业游民”。她对待他的态度十分自然,好像压根没发生昨晚的事,以至于有点耿耿于怀的他反倒不好意思了……这叫什么事!
不过他也没清闲太久,因为不久后酒醒的大李就打电话来,约他一起去某个常去光顾的饭店喝酒看球赛。沈浮一看报纸,今天还真有一场,原本放假前还记着的,结果因为夜辰这姑娘的出现就给忘了。左右无事,他就应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特别冷的缘故,出门时沈浮下意识就打了个寒噤,不过他也没太放在心上,紧了紧衣服就径直走了出去。
才一上公交车,就隐约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了。好不容易在拥挤和早点味中到达了目的地,他跳下车,松了口气之余,只觉得鼻子好像都有点不太通。
好在目的地已近在咫尺。
“沈哥!”才刚进门,已经拿着一瓶啤酒开喝的大李就冲沈浮摆手,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堆啤酒瓶,地上还摆放着几个空瓶,“这边。”
沈浮走过去,扯开椅子坐下:“你少喝点,我今天可不想再把你送回去了。”
“知道知道。”大李摸了把刺猬似的短头发,拍了拍堆满酒的桌子,豪爽异常地回答说,“我保证今天只喝这么多。”
沈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