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话语了听着心里总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不对。
贺霖端过侍女拿过来的蜜水,双手递给贺昭。贺昭接过,只是抿了一口就放在一边,自己靠在身后的隐囊上闭上双眼小憩。
贺霖被晾在一边,也弄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句话惹的贺昭不高兴。
她想了一会,发现想不起来,也将这件事情放到一边了。贺昭的脾气近来越发古怪,她就是再小心翼翼,也难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惹的她不高兴。
既然想不到那就懒得再去想了。
贺霖也放松下来,脊背不是那么直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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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里好几个月都是腥风血雨,大街上到处可以看见抓人的军士在到处走动,权贵们居住的南城基本上就安宁不下来。晋王有拿着这件事做筏子的意思,在朝中大肆清除异己。
如今的元氏不过是日暮西山,而皇帝这看上去似乎很高贵的位置,更是被权臣们杀起来半点后顾之忧都没有。
算起来自从兵乱开始,死掉的皇帝基本上谁也不记得了。
南城里抓了一批的宗室,还有一批的天子属官,皇宫之内也是腥风血雨,每天拖出来扔到乱葬岗的尸首也不知道有多少。
打杀抓了许久,定下那些被抓宗室的罪责,终于菜市口那里热闹起来了。
洛阳里的权贵看着菜市口自然是心惊胆战,战战兢兢,但是对于平民来说,死在那里的人原先身份有多高根本不重要,不过就是前去瞧了个热闹。
要砍头的这批都是原先的宗室贵人,其中有男有女,污头垢面半点体面都没有。
行刑的鼓声连续响了好几日。
每日行刑完毕,都是一堆尸体要拖走的。这些尸首几乎是全家一起死,连个收尸下葬的都没有,都只能是全部拉到乱葬岗上扔了。
几个在那里行刑的人把无头尸体带脑袋一块丢上车,车上污血沿着边流淌下来。
领头的士卒啐了一口,低声骂了一句晦气。
“听说这一回的是长广王一家呢。”士卒们拉着尸首去乱葬岗的时候闲聊起来。
“管他都是什么卵王。”一个士卒咬着一段草梗含糊说道,“还不是后面那一堆烂肉?脑袋身子搬了家,不知道做鬼的时候找不找的回来哦~”
士卒们哈哈的笑了一会,有人看了车上的三具尸首惊奇道,“别的家里斩首都是全家一起,这怎么就个老头子和老妪还有个年轻人?”
这会衣服也值得几个大钱,而且世道乱,也不是没有把死人衣裳给一卷跑了的,车上三具无头尸首也是衣衫不整,甚至露出好大一块出来。
“毕竟当初曾经富贵过,不可能给自家儿子娶不起妇人吧。”
“谁知道,这些姓元的甚么怪事做不出来?上回不是还有一个大街上就说自己喜欢男人,把家中王妃都给赶出来的宗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