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不如从命。”元詹见着李桓那副浪荡子的做派,强忍住心下的厌恶点头答道。
酒觞是用玛瑙所做,深红近紫的酒液在玛瑙大觞中轻轻晃荡,元詹不得已将李桓递过来的大觞一饮而尽。
酒液是葡萄酒,喝来满口果香,不过他才放下手里的大觞,却被李桓一把捉了手。
李桓捏了捏元詹的手掌,“果然颍川王是一代佳人,不但容貌如同妇人好女,就是这手也细嫩的和小娘子一般。”他眼中光华流转,唇角含笑,十分的轻佻。
颍川王元詹脸上涨得通红,他想要一把将李桓甩开,但是有不敢。
周遭人各色各样的反应都有,李桓不好男色,甚至连女色上的传闻都几乎没有,这么一幕只能是在逗弄颍川王玩了。
元氏式微,颍川王尚且不敢对李桓怎么样,那么其他人也是或是幸灾乐祸,或是装作没看见和同席之人饮酒去了。
崔岷见着李桓似乎还要逗弄元詹,手里的羽觞放在一边,狠狠瞪向李桓。
李桓拉着元詹还要再说些什么,结果一抬头就望见崔岷,崔岷目光严厉,眉心蹙起。李桓脸上吊儿郎当的笑慢慢收起,而后放开元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世子实在是太过放荡!”崔岷的位置原本就在李桓的身旁,见着李桓前来压低声音说道。
“崔公看得太严重了。”李桓打哈哈道,“不过就是请颍川王喝酒罢了,崔公何必生气。”
崔岷被李桓的死不认错给哽了一下,“就算是请颍川王喝酒也不必如此,被旁人看去对世子名声有损。”
李桓听了撇撇嘴,这个孩子气的举动看在崔岷眼里,他眼角又是一阵抽搐。
一场宴会,也没几个人去在乎颍川王是不是受委屈了,基本上所有人不是看笑话就是装作不知道。
宴会完毕后,李桓自己乘坐了马车就往洛阳城内赶。除非是公务繁忙住在官署里以外,都是要回丞相府的。
他知道贺霖讨厌宴会上的那一股子酒气,用贺霖的话说就是沾染了酒肉色,各种难闻。他特意的去沐浴更衣了一番,才跑到贺霖那边房里去。
自从成昏之后,他居住在自己房中少的很,一年到头也就那么十几天,其他全部往贺霖房里跑。
李桓进去的时候,贺霖正在逗狗玩。
那只从高昌来的拂林犬身上长毛被梳理修剪得当,头上一束还被贺霖用红色丝线扎了一个蝴蝶结。
“去,捡回来。”她手里拿着一只小球,抛了出去,小狗立刻欢快的汪汪几声追着球跑出去。
她隔着屏风听跟着李桓一同去的家人回禀消息给她。
家人将筵席上李桓调戏颍川王元詹的事情一言带过,但是听得贺霖却是皱起了眉头,一个大男人没事儿去捏别人手做什么?
不过她也没细问,李桓行止荒诞不是第一回,调戏个元姓亲王在你一堆事情里头也算不上多显眼了。
“好了你下去吧。”贺霖说道。
那边小狗一口咬着球跑到她的榻下,两只前腿搭在榻边上,要贺霖抱它上去。
李桓一进来就见着贺霖抱着狗摸它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