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儿,就是要我命,我都给你了。”李桓面色潮红,额上一层汗珠。
毛茸茸的拂林犬走到夫妻俩的榻边呜呜了几声。
贺霖瞧着那小狗可爱,又知道李桓这个性子连狗的醋都吃,她解开眠榻前挂着的长链镂空银熏香球,随意一抛,小狗高兴的旺旺了几声朝着银香熏球滚动的方向跑去了。
她回头就听到李桓的这句话,浑身一寒。这话说的简直是和西门庆一模一样的,听得她寒毛直竖。
“我要你的命做甚?”她伸手就在他头上戳了一记,男子重头,不过李桓也是躺在那里任由她戳,笑呵呵的也不生气。
“你让人将治国之策贴在大道上任由士人点评?”贺霖将手洗干净,想起回来的时候遇见的事情问道。
“嗯,试问哪个人会嫌人才多。”榻上的李桓声音里还带着一种沙哑,“已经有人写反驳的文章给我看了,我吩咐崔公他们,言辞激烈者不必问罪,若是言之有物,用用也无妨。”
贺霖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摊开四肢衣衫不整躺在那里的样子,就像一只倦懒的大猫。
“嗯,这也行。反正就和你所说的一样,哪里还会嫌弃人才多。”贺霖点了点头,“不过这朝中位置,恐怕也不能完全塞的下。”
“那又何妨,洛阳不够,还可以外派,总比一群蠢蛋无所作为还要占着地方强。”
李桓睁开眼,伸手就攀在她腿上,自己整个人也靠在她大腿上。
“对了,我差点忘了。”李桓头枕在她腿上温存一会,想起什么,伸手就去摸腰间蹀躞带下挂着的一个锦囊,他从锦囊里摸出几枚五铢钱给贺霖。
“你看看,看比平常的五铢钱有甚不同之处。”
贺霖依言从他手里接过那几枚铜钱,仔细的拿在手中看了看,然后再掂量一下,“这要重的多,铜用的要足吧?”
她当年也是穷苦过来的,知道民间里有很多私人铸钱的作坊,那些私人作坊出来的五铢钱轻的很,而且一摔说不定就碎成两块了。
“你这是要……”贺霖一拳把快到喉咙口的统一货币给打回去,李桓又不是什么秦始皇,统一货币个毛线啊!
“自从兵乱以来,民间私自铸造钱币之事是多不胜数,”李桓惬意的枕在她腿上,“那些个铜钱小不说用铜也就那样,我曾经下令禁止,甚至让人去各州没收这种铜钱,可是这人心呐,只要是有利可图,哪怕一刀子架在脖子上也照样敢做。”他慵懒的嗓音听起来越发迷人,迷离的眼眸里笑意越发浓厚。
“于是我就给小皇帝上疏,说既然是五铢钱,那自然是要名副其实才好,每钱重五铢,百钱重一斤四两二十铢,各州郡以此为准。从洛阳以下的东西二市,各置两秤,所用的秤必须以这两秤作准。”
“你这做的倒是好。”贺霖听了之后说道,就算是汉武帝发行的五铢钱也是不满五铢的,他倒是认认真真的来了这么一次。
“别人说我好,我听听就算过去了,你说我好,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舒畅的。”他笑道,眼里似乎有春波涌动。
贺霖被这轻薄气息十足的话弄得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明明在外面是一副能够那环首刀把人打得死去活来的凶恶模样,到了她面前和只猫儿一样。
“难道你还觉得你不好?”贺霖低下头问道。
“我也觉得我好,可是你说了我才觉得放心。”李桓说道。
他伸手摸了摸贺霖的小腹,他的手掌盖在她的裙子上,感受下面生命的温热,“我们生个孩子吧。”
贺霖听到这句,愣了愣,她低下头看着腿上的李桓,她想了想点了点头。
到了如今两人身体也应该发育到足够的地步了,可以生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