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听到小厮这般回报,立刻就知道李桓出事了,而且还不小,再怎么样他也是世子,平常父子之间有个什么争执都是吵上一次打一回了事。从来没有一次是这样的。
她在榻上也坐不住,起来在屋内走来走去,照着李桓的心性,他自己是不会闯下这样的火,恐怕是步六孤氏干了甚么好事。
今晚上的宴会她只是去露了个脸,然后就回来了,此时她只恨自己当时怎么不在。
“世子妃,如今这样怎么办?”侍女们原本也慌张不安,见到贺霖站在那里,脸上阴的能够滴出水来,壮着胆子上前问了一句。
“怎么办?只有办法。”她说了这么一句。
她如今被困在这里,但是总是有办法,她在李诨那里看来只是一个媳妇,只要有心还是能够……能够想出办法来。
这么一场闹腾,李诨回到步六孤氏那里,步六孤氏看着他那脸色,难得的在他面前小心了一回,“怎么了?”
“怎么了?”李诨怒极反笑,“我儿子和我小妾勾搭在一起,你说我怎么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步六孤氏听到李诨的话原本想笑,但生生忍住,她面上的表情瞬时就有些奇怪,“是不是你弄错了?”
“我弄错了?那畜生和高氏这个娼妇都衣衫不整的躺一块了?难道我眼瞎了吗!”说着想起李桓抵死不认,李诨越发觉得憋屈的慌,他一下子就从榻上起来,抓住榻上凭几就往地上砸。
好好的凭几被他摔成了碎片,步六孤氏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她看着李诨发泄一般的将她屋里头的东西都砸了个遍,他坐在一地的狼藉中,双眼通红。
“好小子,大了就知道偷老子的女人!”李诨越说越气,“老子废了他!”
听到这句话,步六孤氏双眼立刻一亮。
第二日一大早,佛狸就本能的察觉到家中的气氛有些不对。
他原本就敏感,对于气氛的些许变化都能感受的出来,按照大丞相府里的规矩,每日清晨,子女们都要去拜见父母。
这一日佛狸和平常一样去拜见,拜见完之后就去读书。
可是这一次才走到庭中,就见着侍女一脸灰败之色。
“郎君娘子。”侍女见着这府中的小主人福了福身,“郎主有命,今日谁也不见,还请郎君和娘子都回去吧。”
佛狸听了这话立刻就眯起了眼睛,这侍女浑身颤抖脸色苍白,一定是有事。而且……他扫视了一周,没有发现李桓。
大兄不在。
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自他以下的那些到底还是孩子,听到不用不去见父亲,立刻就往书堂那里跑去。
他走了几步,一步比一步慢,渐渐的拉开了自己和那些弟弟妹妹的距离。他看向身后,又反转了回去,那个侍女过了一会出来了,见着佛狸吓了好大一跳。
“二郎君?”
他抿抿唇,将侍女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从袖中摸出一锭金子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