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八郎毕竟才三岁,有些想不懂步六孤氏所说的话。
“没事,现在不明白,等到将来那就明白家家为你做的事情了。”步六孤氏笑道。
“娘子。”两母子正说着话,外头有管事隔着屏风跪下来,“医官禀告说,世子妃痛胎,需要多加诊治。”
“那就给她看看吧。”步六孤氏听到是贺霖的事情,口气立刻冷淡了不少,“免得有闲话传出去说我亏待她。”
“唯唯。”听到步六孤氏这么说,侍女立刻应道。
“哼。”步六孤氏的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她向来看不惯世子妃的那个做派,出身和李诨是根本没两样,六镇上的镇户出身,长得倒是美貌,可是这李诨时不时对儿媳比对儿子还要好,更亲热,这让她心中很是不满。
做公公的对儿媳好成那样,这是要做什么?
贺霖又对她是那样,她自然心中越发不喜。
罢了,日后还不知道会是怎样呢。步六孤氏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她抱住儿子,“八郎饿了没有?家家让人做蛋羹给你吃。”
就在佛狸混出门的两日后,有客人上门拜访,正是应当在洛阳的司马子消。
李诨听说司马子消前来,自然是要亲自招待他,司马子消和他寒暄几句后,看了看左右,面上露出古怪的神情,“下官进来的时候,为何不见世子?”
李桓算是他亲眼看大的,而且晋阳也不是洛阳,需要有一堆事情让世子来操心。李诨都闲着,那么世子也应该在才是。
李诨一听,面上立刻变得有些不自然,“哎,你也不用问了,我实话告诉你,我将他关起来了。”
“世子做了甚么样的事情,竟然让大王如此愠怒?”司马子消早就通过佛狸知道前因后果,但他面上满是惊讶,出声问道。
这事包不住火,李诨想了想,强忍着愤怒和羞臊将自己儿子和侧妃勾搭在一起结果被他当场捉了的事情和他讲了。
“我竟然有这么一个儿子,简直就是不成器!如此无德,怎么能担得起这样的重任?我打算废黜他。”
司马子消沉吟片刻,他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来我家中次子也和我一个小妾勾搭上了。”
“甚?!”李诨没有想到司马家也会有这样的事情,他也看着司马子消一时半会的瞪大了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说来也是家丑。”他摇摇头,“下官知晓此事的时候,也是气愤难当,不过家丑不可外扬,尤其是这种事情。下官思量再三,这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没必要为了一个女子将家门名声给败光了。况且二郎到底是下官的亲生儿子,骨血亲情,哪里是一个女子能够比的上的?孰重孰轻,其中取舍一望便知。我也没罚他,将那妾侍赐予他,父子亲情更甚以前。”
李诨听了这话,沉默下来,双眉紧蹙,似是在思索什么。
“如今大王正在气头上,难免有思虑不周全之处,当年元妃在大王你微末之时,赠予钱财下嫁,甚至让娘家人出资为大王招兵买马,危难之中更是未曾有一丝一毫的背离之处,就是对于那些兄弟们也更是亲自做衣裳靴子,困苦之时所经历的,那些旧部个个都记在心里。元妃去世,仍在继室和各位侧妃之上。其兄贺将军更是为大王拱卫洛阳,建立的汗马功劳并非旁人可以比拟的。”
李诨听了他的话,越发的眉头紧锁。
司马子消一看李诨蹙眉思索便知道此事有戏,便赶紧往火里加柴。
“况且,眼下世子在洛阳辅政,事情已经大有转机,朝中上下莫不敬佩,此等局面来之不易,非随便一人便可取代。大王知道洛阳局势非有大才者不可担任,大王诸子之中唯世子一人长成,洛阳有今日之局面,乃是世子一手所建。若是世子被废,怕会出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