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自然是不能让他看出蛛丝马迹来了。”李桓躺平在榻上,两人赤诚相对,身上盖着一条被子。
贺霖抬头看了看外头投入屋内的光亮,捂着胸口起来去捞起榻下的衣物准备起来。
“起来吧,这会还躺着,到时候被人看笑话。”贺霖拿起一件裲裆要穿上身结果被他抓住了手腕。
昨晚上两个人闹腾了大半宿,她就不信没有把他喂饱,这会天都大亮过了一半了难不成还想没脸没皮的想要?
“反正都这样了,我又不是没被人笑过。”李桓拉过她抱在怀里亲了几次之后才放开她。
贺霖嗔他一下,就拍手让外头等候已久的侍女进来服侍她穿衣洗漱,她一头长发乱糟糟的,那边李桓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头乱毛看着就让人想笑,就算长的再好看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今天不出去了?”贺霖穿好衣裳,洗漱完之后坐在镜台面前梳理头发,见着李桓换上家常的衣裳在那里晃荡开口问道。
他离开洛阳这么久,恐怕这里有不少的事务等着处理呢,就这么晃在家里?
“真要有事,崔岷也会亲自上门,哪里要自己出去。”李桓刚刚才用香药煮成的药汁漱口完,出来听到贺霖这么问答了一句。
“天这么冷,就算是骑马都不方便。”他抓过侍女奉上的锦帛将手上的水珠擦拭干净。
“家家呢?”两个人说着话,听到门口来里传来小孩子的声音,侍女们是不敢发出太多的声响,因此那小孩子的声音便格外的清晰。
小孩子的声音嫩嫩软软的,也分不清男女。
家里的孩子除去正在哇哇哭闹着断奶的婴儿,其他几个早就是七八岁能够互相追打玩闹了,还有一个。
李桓好笑的走过去,就见着九郎梳着一头辫子站在那里。
鲜卑人大多数是披发和梳辫子,男女皆是如此,李桓现在是和汉人一样梳发作髻,但家里的小孩子们还是有一些鲜卑作风。
九郎见着李桓,双手往袖子里一拢,奶声奶气的就开始放大招,“兄兄~”
九郎从小就没见过李诨几次,李诨来洛阳的时候有意无意的也会冷落这个儿子,心里总觉得不是因为这个小儿子发妻也不会早逝,这么一来,九郎对李诨的印象也不深,倒是把李桓当做父亲了。
乳母差点没有晕过去。
李桓看不到跟在那里的差点晕过去的乳母,他弯下腰去,“你这个小不点怎么来了,书都读完了?”
贺霖已经让九郎去小学堂里开蒙,这事情在书信里提过。
“都读完了,可是我见不到家家,就来找了。”九郎一点都不怕这个长兄,他踮起脚说道。
九郎除了不是从贺霖肚子里爬出来的之外,其他的和儿子还真的没有太大的区别,李桓伸手就在这个弟弟头上敲了一下,“你怎么不去找小四小六玩呢?”
“他们都要背书要学骑射角力,不肯理我。”九郎仰着那张和李桓有几分相似的脸蛋奶声奶气的道。
说着这孩子就要扭身往里头钻,李桓那里会让他跑到里头,一伸手就把他给扛了起来。
“你阿嫂现在还不能见人呢。”李桓说道,“来,和大兄到前头去喝酪浆。”
说着不顾孩子的嚎叫抗议带着去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