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一声响,马忠拍了堂木,嗔目看向金往,喝道:“你所言可是真的?”
“如假包换,真的不能再真。”金往腰板挺直,似那正直的忠义之士。马忠一听脸上露出怒容,看向陈孤鸿,喝道:“你姓甚名谁?”
“回禀大老爷,学生姓陈名孤鸿,也是本县人士。”陈孤鸿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不徐不缓的对马忠作揖道。
“你是本县童生?”马忠神色稍缓,问道。
前因后果,不言而明。陈孤鸿心里边腻歪,想着,“我几天前不是刚交上来了具保文书,互结文书,你与吴修德设下这诡计,打算败我名声,剥我资格吗?”
面上,陈孤鸿正色道:“正是。”
马忠面容看似更缓,缓缓点头道:“国朝取士,诚心感动天。童生可见官不拜,秀才可免除徭役,举人,进士可做官。”
说到这里,马忠的脸色却陡然一变,雷厉骇人道:“但每一个读书人都是读圣贤书,通晓仁恕之道,你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也算读书人??也算童生?”
威严扑面,此刻马忠似那殿上阎罗王。但陈孤鸿却不是那殿下小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陈孤鸿镇定作揖,笑道:“回禀大老爷,学生并未调戏这小姑娘。”
“众口一词,还有这当事人在场。你还敢狡辩?”马忠嗔目怒喝,口气更凌厉。
“堂下读书人,要知道女子以名节为重,这小姑娘可不会因为无中生有的事情而诬告你,她未来还要嫁人的。”边上师爷也说道,然后劝说道:“要知道自古刑法轻重,在于大老爷的性格。我家大老爷他性情耿直,讲究的是服罪输情者虽重必释,游辞巧饰者虽轻必戮。你只需要坦白承认了,便可轻判。”
陈孤鸿郑重冲着师爷一礼,说道:“先生好意,在下铭感五内。”然后笑而指天道:“苍天在上。”一指足下,“厚土在下。学生从未对这小姑娘行什么不轨之事。大老爷可问这小姑娘。”
听了这话,金往与几个壮汉勃然作色,纷纷喝道:“你这书生,好不要脸。”
“干的好事,却不承认,你当我们这几双眼睛是瞎子吗?”
马忠与师爷对视了一眼,却是相视一笑。马忠心中笑着,“不怕你服罪,更喜欢你狡辩。我便可以重判。”
想到这里,马忠对着小姑娘和颜悦色道:“你姓甚名谁,哪里人士???”
小姑娘低着头,脸色仍然惊魂未定,十分苍白。低声绵软道:“回禀大老爷,我姓王名雨。祖籍在宣州。”
马忠一见心中满意,“不愧是请了戏班子的人,这演戏不错,而且还投入,敬业。”想到这里马忠脸上越发和颜悦色了,说道:“你可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莫要怕,莫要恐,大老爷我全全为你做主。”
“是。”王雨轻轻点头,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陈孤鸿,眼眸中露出恐惧之色,挣扎之色,最终被决然取代。
双掌撑着地面,对着马忠叩拜,说道:“回禀大老爷,我在巷子内遇了劫匪。劫财还劫色,是这位陈公子帮我脱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