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无道摇着头,那位阿鼻平等魔主会怎么做,他才懒得理会。云儿既然说不会有事,那他也再无推拒此事的理由。
他性情果决,既然有了决断,就不再婆婆妈妈。信手一抛,就把那血神盾混在那诸般宝光中砸出。刚一接近那血峰十丈,就被反弹开来。
几乎无人注意,就在十艘灵骨宝船在洞阳山外,越退越远之时。一面血色盾牌如流星般飞凌至血湖上空,沉入至那湖底之内。
须臾之后,在这血湖最深处,一个小小的漩涡,正在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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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四个时辰之后,十艘灵骨宝船,才从血峰道人的纠缠中,脱身出来。
此时距离洞阳山已经三百里之距,远远脱离那万子圣胎血气灌输的范围之外。
那血峰道人虽是双眼赤红,疯狂戾绝,可却本能的未曾再追击。
一旦脱离开洞阳山顶的血湖,这血峰也不过就是一个元神中期的修士而已。便是没有那十艘灵骨宝船,以节法真人的修为,亦可战而胜之,又何况是还有着一座‘乾天两仪无量都天大阵’为背后的依靠。
无有血峰道人的牵制,十艘灵骨宝船的船速,陡然加快。而此时船上,无数的信符传出。皆是由船上的筑基与金丹修士发出,飞往四面八方。
其中可能有向外传递消息的,不过节法真人并未禁绝,知晓这其中,有一大半,都是这些修士在通知自己的亲属族人避难。
洞阳山的万子圣胎与赤灵三仙教虽除,然而离尘宗危难却未解,反而可能陷入新的危机。
节法绝不可能轻易放这些人离去,而对手则极可能朝这些金丹筑基修士的族人下手,牵制要挟甚至屠戮。
这也非是离尘所乐见,故而节法真人对这些修士传递消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是不曾看见。毕竟真要是有什么不测之事发生,多少会影响军心士气。尤其临近藏玄大江的诸国王室,确有提前逃难的必要。
不过对于太平道的图谋与布置,船上诸人,也依旧是不得其解。
“无论那太平道是何打算,召集列国金丹前来聚集,让离尘本山加强防备,总不会有错。”
“可这太平道到底意图何在?别到最后,却反是虚惊一场。”
“是为东海么?废了这么多的功夫,总不可能无所谋。那血峰道人意图牵制我等,也是在座列位亲眼目睹。”
“可这又有何益,若要在这东南之地有什么动作。东海几位元神修士,旦夕之间就可返回——”
船厅里司空宏等人议论不绝,只有廉霄与节法,默默端着着不乏一言。
其实召集周围列国金丹修士之举,节法真人已经在做。仅仅半日时间,就又有三艘次一等的灵骨宝船会合,金丹修士的数量,也已经增至五十二人。多是来自大江南岸,一等一的富庶强国,还有一位就在附近游历的离尘金丹。
不久之后,应当还有更多的金丹修士来临。
庄无道列席旁听,也同样是默默不语。他也同样想不通,那太平道接下来,到底会怎么做?
而就在他沉思之际,视角余光就又望见那节法真人的身侧,一道隐约的镜形光纹闪烁,而节法的眉头,也深深皱起。
此时在场诸人,也都注意道节法的神情。纷纷把目光望去,等待这位元神修士的消息。
节法也未让人等待太久,苦笑着看向东面。
“是风灾,东海五千年一次的风灾。太平道,真是好算计。”
“风灾?我记得前一次,是四千六百年前。不该是——”
司空宏话一出口,就是哑然。想起前一阵,就有消息,说是太平道修士,常在碎风海内活动。
只是东海道宫那边数次搜寻,都未查知太平道,到底是何目的。只当对方,是在试探东海各处的虚实,或者是寻觅全新的横渡碎风海的路线。久而久之,离尘诸人,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此时想来,太平道的目的,多半是为今日风灾。东海风灾,那碎风海正是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