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无道却不肯上当:“如何分润,非我能言。不如待赤阴离尘几位元神真人赶来之后,再做商议?”
与元神真人讨价还价,他一个小小的筑基,天然就据于劣势。而一旦落下什么口实,那么节法与羽旭玄,都会受其所制,
“倒是这乾天宗既已知晓了此间之事,那么此宗的元神修士,只怕都已在路上。”
若是为不死道人的遗珍,乾天宗顷巢而出都有可能。既已知此处究竟,怎可能没有动作?
以珠光楼一家之力,只怕第一时间就要被乾天宗以雷霆之势压垮。
王燕兮见占不到便宜,就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自有严铭出面代他答话,他以元神境之尊,与庄无道讨价还价,多少有失身份。哪怕后者,在离尘宗内,已有旭日东升之势。声威之隆,地位之尊,仅在几位元神及诸峰首座之下,
“此事倒无需太忧心,乾天宗虽事先得了消息,提前入了这不死皇陵。不过我珠光楼那走漏消息之人,估计也不知详尽,只知这皇陵之内,可能有一件能助人转化后天不死道体的至宝而已。那位衡照真人,多半是在参与易宝大会之时,临时得知。也是在这两日,才与那蚀影尸王及碧的落尸王接触。”
说完之后,严铭又道:“不死道人的洞府,事涉价值数十万四阶蕴元的珍宝下落,不能不慎。固而我珠光楼这次在事前就已安排人手查探周围诸宗动向,而据严某所知,三日之前,乾天宗依然还未有什么动静。十几位元神真人,只有两位不在乾天神宫。”
庄无道不禁扯了扯唇角,乾天宗既在珠光楼的监控之下,那么想必离尘宗,也不会例外。
不过对于严铭之言,庄无道倒是信了几分。毕竟是这么一大笔珍宝,强过那海涛楼不知多少倍。
珠光楼既然起意独吞,又岂会不注意诸宗动向。估计周围哪怕是风吹草动,珠光楼都不会错过。
说乾天宗暂时还未接到消息,应当是不假。这里毕竟是距离离尘宗与赤阴城更近一些,反应起来,要迟缓得多。
庄无道摇了摇头,再没有了疑虑:“所以无论这皇陵之内的不死遗珍是真是假,最好是速战速决?只乾天宗一家,倒还无妨,把其他宗派与散修卷入进来,怕是你珠光楼,要空手而归。”
可以想见,真要等道消息传开,天下修士必定蜂拥而至。群情汹涌,哪怕以赤阴与离尘之强,也不敢犯此众怒。
可若是早早就把东西,运回到了本山,那情形又是两说。
“正是如此!”
严铭苦笑,苦笑的看了那五层入口一眼:“只希望之后几日,再莫出变故——”
然而他话音未落,就听龙影沉声道:“那么敢问真人,把我等招来此间,又是何意?”
“嗯?”
王燕兮回过了头,显然未有与太平道联手之意,不过言语间,倒也还算客气,
“自然有你们的用处,一是为防那尸毒控散,压制那碧落尸王的控水之能。二则是第九层中的一处地火,也需用到贵教那门秘术镇压。”
太平道与离尘不同,虽是在十大宗派中,排位第四。可距离实在太远,此间之事,插不上手,自然珠光楼,也不敢轻易得罪。
只是此时,一张出自萧灵淑之手的四阶信符,却握在了渊奇真人的手中。
前者面色苍白如纸,而渊奇真人,则手握着那张符,神色淡然道:“此间之事,知晓之人绝不超过二百之数。在事成之前,还请诸位口风紧些才好。诸位都是太平道高足,珠光楼实不愿得罪。可真到不得已时,我渊奇也不吝杀人。“
“为何他离尘宗可以,我太平道就不可?真人就不觉不公?”
萧灵淑冷汗涔涔,娇俏的面容,在渊奇真人的神念重压之下,显得楚楚可怜,让人不由自禁,就生出回护爱怜之意。
渊奇真人却并未在意,摇着头:“其中道理,尔等自知,何用来问我?我珠光楼,也未欠你们太平道什么。这次虽是借用了诸位之力,可是报酬也同样不菲。你们太平道要的那件东西,一如前约,我珠光楼事后必定交付。若然事成,本楼也不介意给诸位一些好处。可这信符,诸位还是尽量能免则免。”
说话之时,渊奇真人手中的符纸,就已化为灰烬。而庄无道,却是视若未见,看都未看一眼。
这女人若是不蠢,最好是莫要将渊奇真人激怒。此刻的珠光楼,就如押上了所有筹码的赌徒,且已骑虎难下。即便这些太平道修士真要有什么动作,也绝不能选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