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邢远转过身,隔着倒地的司机看着阮旭东“我说了,这是我的地方。阮迎银之前,借住在我这里。”
阮旭东一愣“你说什么”
“阮董,你耳朵是聋了吗”江邢远轻嗤一声。
“那阮迎银呢阮迎银在哪里”
江邢远不耐烦道“不是说和她妈妈朋友出去了吗我怎么知道阮董,你带人来撬我家门锁,难道还要我请你进去喝茶”他指着一片狼藉的门锁。
阮旭东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捏着拳头,怒视江邢远,但到底顾忌着江邢远的身份,转身走了。
司机挣扎着起身,步履蹒跚的跟上。
阮迎银松了口气,她看着自己面前的门锁,有些心疼。
心疼之余又想到,原来还可以撬锁啊。早知道如此,她当初变成仓鼠的时候,就应该找人撬锁的。
这样她就可以睡在自己家里了。
江邢远把阮迎银从衣兜里拿了出来,走到房门前,伸腿一踢,门就开了。门锁已经被开锁工给破坏掉了。
他和阮迎银对视一眼,阮迎银伸出爪子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江邢远没有想太多,便带着阮迎银走了进去。
房间里还是阮迎银之前离开的模样,到处都很整齐,除了门。
江邢远打了个电话,连夜让维修工来修,然后便要带着阮迎银回自己房间,可阮迎银拒绝了他。
她回到自己房间后,便如同鱼游入了大海。房间里藏了很多小零食,她再也不用接受江邢远的投食。靠着自己以前备下的储备粮,她完全可以度过这半个月的时光。
只要每天江邢远出门前顺便带她去学校,晚上送回来,平时日常生活再顺便搭把手就好。
她可以自己一个房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顾虑着江邢远的存在,上厕所也无须偷偷摸摸。
于是阮迎银趴在手机边上,给坐在她旁边的江邢远发消息。想到终于不用和江邢远一个房间睡觉,她心情很好,连带着浑身的毛更加的蓬松和柔软。
阮迎银这两天谢谢你的照顾,但现在门开了,我住自己房间就可以了
阮迎银不过接下来还是得稍微麻烦你接送我上下学,其他我都尽量自己解决
江邢远看着屏幕上的两条消息,脸色瞬间冷了下去,他侧头,看着趴在自己旁边的阮迎银,唇紧紧抿着,低垂的眉眼来带着几分幽暗。
“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迎银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冷凝,毛稍微颤了一下。她仰着头,打量着他的神色,有些惴惴不安,在心里绕了几圈,字斟句酌地解释自己的用意。
阮迎银我只是不想太麻烦你
江邢远笑浅浅浮在面上,眼里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我不觉得是麻烦。”
我觉得是啊
阮迎银用爪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往旁边挪了挪,下意识离突然间浑身散发冷意的男人远些。
阮迎银虽然你不觉得是麻烦,但我也不能因为这样继续打扰你
她如此善解人意的想法,非但没有让江邢远软和神色,反而让他身上的气息更加危险。
江邢远不想过多废话,手伸过来就要带着阮迎银回去,吓得阮迎银不得不撒谎,连打字的速度都变快了不少,几乎是生死时速。
阮迎银而且我认床,这两天都睡不稳所以我还是睡自己这里
认床睡不安稳
江邢远勾起唇凉凉的笑了笑。
这两天夜里,每天他都忍不住下床把阮迎银搬到自己枕头边,几乎是看着她睡觉的。
阮迎银可毫无察觉,睡得香甜。甚至他动手摸她的时候,她的反应都很轻微。
结果现在和他说睡不安稳,要睡自己的房间了
这仓鼠真够冷血的,这不是翻脸不认人吗
江邢远十分厌恶撒谎和背叛,他低头打量着阮迎银,眼里神色不明,忽明忽暗。
如果面前不是她,他早就强行把人抓回去了,根本不会顾及她的意见。
可是,阮迎银是一只仓鼠,还是一只毛绒绒的仓鼠,每一处都戳在了江邢远的心尖上。
他抿着唇,和阮迎银对视。一人一鼠,谁都不肯先松口,就这么僵持着。
房间里瞬间变得极为安静,只有门口的维修工在加班加点的修门。
在他们看来,江邢远完全是在自言自语,一副看起来疯了的模样。吓的他们加快手中速度,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很快就把门给修好了,然后把新钥匙颤颤巍巍的送了进来。
江邢远带着沉郁的眼睛盯着走进来的人。
维修工把钥匙放在茶几上“门、门已经修好了,这是新钥匙,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江邢远仰着下巴,可有可不无的点点头。
很快,这一楼层就只剩下了江邢远和阮迎银。
一人一鼠,在睡觉的问题上依旧达不成相同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