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微揉了揉眉心,半晌道:“好。”
这样的话,她出去以后,和梁渊也能说自己是听律师意见,逼不得已才承认自己绑架了阮迎银。
自己在梁渊心目中的形象,也不会崩塌。
阮旭东失势,她没有其他人能依靠,只有梁渊了。她必须要紧紧抓住梁渊这最后一根稻草
又是一轮审讯。
这些天来,同样的问题,反反复复,颠来倒去的问了一遍又一遍,阮旭东被问的内心崩溃。
他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看着审讯室那盏灯,内心痛苦而绝望:“我知道的都已经全部说了,都全部告诉你们了你们为什么还要问我为什么还要问我”
“阮旭东,这次要问你的是,你教唆杨清微绑架阮迎银的事情。”
阮旭东一愣:“什么意思我不是说阮迎银的事情和清微没有关系吗什么叫教唆”
“杨清微已经全部交代了,是你用父亲的身份,威胁她不许说出实情,让她代替你联系人绑架阮迎银。如果她不做的话,你就会打她母亲,是不是”
阮旭东手在颤抖:“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叫清微已经全部交代了”
“并且阮迎银逃走后,你还威胁杨清微,如果她对警方说出事实,你就会诬蔑她,是她策划了这一切”
阮旭东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这些话,是清微亲口和你们说的”
对面点了点头:“阮旭东,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都交代了吧,别做最后的挣扎了。”
警方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浮上心头,阮旭东的眼眶猩红一片:“不可能根本不是这样是她在胡说八道她怎么能胡说八道你们让杨清微来见我让她来见我”
警方们彼此对视了一眼,皱了皱眉。
他们对阮旭东没什么好印象。
“阮旭东杨清微和阮迎银都是你女儿,身为一个父亲,在最后的时刻,你还不幡然醒悟吗”
阮旭东能感觉到一股血腥味从喉咙涌上来,他绝望的嘶吼:“杨清微说的都是假的,绑架阮迎银的主意是她出的是她出的”
可是无论阮旭东的嘶吼再绝望,再愤怒,也已经传不出去了。
没有人会信任他,他杀了自己的妻子,绑架了自己的女儿。
无论在谁的心里,阮旭东这三个字,都意味着讽刺,成为了渣男和软饭男的代言词。
日后,他会一直被关押在不见天日之地,见不到太阳,然后等待着他应有的审判。
死刑,将会是他的结局。
奢华的酒会上,人并不很多,大家安静的喝着酒,间或和周围的人说几句话。
酒会门口,江邢远停下脚步,示意旁边的阮迎银先进去。
阮迎银有些紧张,她下意识的看了江邢远一眼,眼里带着点寻求鼓励的意味。
这样的依赖,让江邢远的神情都柔和了下来,心里十分受用。
他低声道:“去吧,别怕,有我呢。”
阮迎银有些不好意思,轻声反驳:“我没有害怕。”
江邢远微微挑眉。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有点紧张。”
“那别紧张,还是有我呢。”江邢远笑了。
阮迎银小小的瞪了他一眼,心里好了许多。
她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宴会里的人齐齐朝她看了过来。
林子雄和李依夫妇也在,看到阮迎银的时候,李依眼睛一亮,就立马朝阮迎银走了过来:“银银,你还记得阿姨吗”
阮迎银脸上露出一个笑意,十分礼貌地喊人:“阿姨好,我还记得的。”
“你这孩子,我都听说了。”李依眼中闪过几丝愤怒,“你之前在阮家受了那么多委屈,怎么不找阿姨帮忙呢”
“阿姨,我没有觉得有多委屈。”阮迎银气质十分的出众,“但我现在确实需要阿姨帮忙。”
李依拍拍阮迎银的手:“放心,阿姨知道你的意思。不管怎么样,只要银狐是你的公司,我一定让你子雄叔叔与银狐合作”
说完后,李依拉着阮迎银的手,为阮迎银引见晚宴上的人。
林氏这些年来一直和阮氏合作,所以和这些阮氏里的高层、研发团队、其他合作商都彼此相熟。
阮迎银虽然请了这些人来,但之前从未见过,所以中间有李依牵线搭桥,接下来的进展自然便顺理成章。
江邢远在门口站了一会,见李依带走阮迎银后,才不引人瞩目的走了进去,显得十分低调。
他明面上和银狐公司没有任何关系,这公司是阮迎银和徐好联手创办的,他来参加,只是因为和阮迎银关系匪浅。
晚宴上有一处议事用的沙发,李依带着阮迎银见过一遍晚宴上的人后,就和大家一起坐了过去。
阮迎银放下手中的橙汁,她的视线在沙发上的人扫过,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十分感谢大家能看在我妈妈的面子上,来参加晚宴。”她顿了一下,“银狐公司我有百分之七十的股权,这次晚宴的目的,是我希望大家能和银狐合作。”
她原本只有百分之五十,前几天刚更改过合同条款。因为江邢远说,如果她只有百分之五十,这些人不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