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邢远低下了头。
她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侧过了头,露出脸颊上浅浅的牙印。
他在牙印上安抚般的吻了吻,然后从沙发上起身,半跪在沙发前,用包扎的手,将阮迎银的羽绒服合了起来,然后一点点给她拉上了拉链。
江邢远伸手拍拍阮迎银的头:“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不用”阮迎银匆匆忙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跑出了房门。
这一夜,两个人都睡得很不安稳。
阮迎银总是能想到晚上的那个吻。唇舌间的麻意,微疼的脸颊,从未被人探触过的差点被得逞的地方,都一遍一遍出现在她脑海里。
她烦躁的踢掉被子,觉得江邢远真的太可恶了。
然而江邢远,比阮迎银想的还要可恶。
他抱着阮迎银穿过的黑色裙子,在床上躺了一整夜。
梦里、嘴里、脑袋里,到处都是阮迎银的味道。
一大早,江邢远洗了个冷水澡,换了身衣服,到楼下买了热腾腾的早餐,便按响了阮迎银的门铃。
阮迎银抱着仓鼠抱枕,睡眼惺忪的给江邢远开了门。
江邢远看着她眼下的淡青色,笑了:“昨晚回去后没睡好吗”
他的声音带着暧昧,让阮迎银瞪了他一眼,就要把门关上。
江邢远连忙一手抵住房门,挤了进去。
他把门反手关上,手十分自然拥上阮迎银,柔声道:“去刷个牙洗个脸,然后吃早饭,吃完早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阮迎银挥掉他的手,往旁边躲了一下,闻言视线从他手里的早餐落在他脸上:“去哪里啊”
“去我爷爷那。”江邢远道。
昨夜发生的事情,江耀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这个世界上,能治住江耀之的人,也就只有江邢远的爷爷了。
江耀之也算是在父亲棍棒教育下长大的人,所以向来对江成很是敬重。江耀之不敢反抗江成的决定。
如果想过阵子安生日子,利用一下他爷爷,又未尝不可
江邢远勾了勾唇角。
江家老宅。
江成眯着眼睛看着坐在对面的江邢远和阮迎银,笑得很慈祥。
他拿起茶盏抿了一口,视线在江邢远包扎的右手上扫过。昨天耀之的妻子陈景忆给他打了个电话,把江耀之喝醉后去找了江邢远,最后被司机带回家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今天,江邢远就立马带着阮迎银上门,什么意思很明显了。是要他出手,让江耀之不要再干涉江邢远。
对江耀之这个儿子,江成还是很满意的,唯独一点就是情根太重。事情都过了十多年了,邢远都快要成年,他居然还放不下。
真不知道那个死去的女人,到底有何魅力因为那个女人,耀之对邢远这孩子,从小便严格,非打即骂。
但江成觉得,孩子就是要打才会成事,他从小是这样对江耀之的,他的父亲也是这么对他的。
所以江成便没怎么管,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知道轻重。
可没想到,如果不是江邢远一年前来找了他,他都不知道耀之做的如此过火。孩子是该打,该教育,但不是这样的打法,这样的教育方法。
这压根是拿孩子在泄愤。
江成向来都只有一个孩子,到耀之这一代,也只有一个江邢远。江邢远是江家的继承人,如果因为这些事情,冷了父子感情,那便得不偿失了,可惜耀之那孩子,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不懂这个道理。
江成心里叹了口气。
他把视线落在阮迎银身上,笑着问道:“银狐集团最近情况怎么样”
阮迎银闻言,礼貌答道:“挺好的。”
银狐集团已经成功收购了阮氏集团,如今一切都已经走上正轨,江成在商场纵横几十年,眼光很精明。他能看出来,日后银狐集团的发展必然会很好。
江成夸道:“银狐集团的潜力无限,你这孩子倒是个能成事的,和你妈妈一样,都有商业头脑。”
阮迎银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谢谢江爷爷。”
江成点了点头,又抿了口茶。
阮迎银偏头,偷偷的看了眼江邢远。刚刚和江邢远来江宅的路上,她都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可现在坐在这里,回答江爷爷的话后,她觉得不对劲了。
她为什么要和江邢远来见他爷爷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江邢远也在喝茶,注意到阮迎银的视线,对她柔柔一笑。
江成将两个人之间的小互动收在眼里,在心里过了一圈,然后放下茶:“好了,既然没什么事情,你们就回去吧。我这糟老头子,和你们这些年轻人也没什么话聊。”
江邢远放下茶盏:“爷爷,那我爸爸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