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一些香客,在她烧香的间隙,也跟到了神殿里围观。
很多人都听说过,山神凭空赐符的传闻,便想来看个稀奇,哪知便亲眼看到那地上凭空冒出一块玉符,顿时又是一阵惊呼。
待吴巧珍站起来,这些人便围着她追问:“这玉是做什么的?”
吴巧珍一脸骄傲,昂着头道:“山神菩萨说,我劳苦功高,所以赐我这道平安健康符,保佑我从今以后无病无灾,健康长寿!”
众人都羡慕不已,此后磕头上香更加虔诚。
吴巧珍上完了香,便回老宅去收拾屋子,准备做饭,而灵宝则坐在山神庙外头,看香客们给自己上香,有求符的,她就顺便传送过去。
离得近些,传送符纸没那么耗费神力,虽然现在神力充裕了不少,但能多节省一点也不错。
然而,人一多,是非便多了。
山神庙能求状元符和镇宅符的事情在整个文饶县广泛传播,今天来的人便有些杂了,什么三教九流的都有。
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走进了神殿,香还是从别人那里要来的,插上香,敷衍地作了三个揖,连跪都没跪,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听说你这山神特别灵,那我也求一张状元符吧,希望我家那个臭小子今年也能考个状元!”
虽然也算出于爱子之心,但这人一看面相,就知道是个扒手,一直发这种不义之财不说,还经常挑老弱妇孺下手。如此恶徒,灵宝怎么可能赐予他福泽。
于是,那人作完了揖,蒲团前什么也没有。
旁边的香客看不惯:“你这样上香,菩萨能保佑你才怪!”
“关你屁事!”男人恶狠狠地剜了香客一眼,又跪下了磕头,然而磕完了头,蒲团前还是什么也没有。
周围顿时响起了哄笑声,男人恼羞成怒,一把掀翻了供品台上的油灯,滚烫的灯油撒了一地。
“什么狗屁山神!老子还不稀罕拜!”
灵宝顿时目光一凛,还从来没遇到过如此不敬的香客,竟然敢在她的神殿里撒野,破坏她神殿里的东西!
原本,她只是打算不应他的请求,如今却觉得必须要给他一个惩罚,以震慑其他宵小。
她隔空一抓,便将那男人从神殿里抓了出来,扔在了殿外的空地上。而在其他人看来,这人却是直接从神殿里被震飞了出来,然后突然捂着脸惨叫起来。
有好心人前去关心,问他怎么了,移开他的手一看,却见那人捂着的左脸上,出现了一个红艳艳的“盗”字,之所以是红色的,是因为脸上突然被刻了字,血液却没有完全溢出来。
“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我认识,上次在公交车上偷我的手机!”人群中,有个妇女突然指着那男人道。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盗字,意在指明这人是小偷。也难怪山神不保佑这人。
“山神果然明察秋毫啊!”
“就是,那些作恶的人,别想得到神灵保佑!”
众人议论道,心中有了明悟,山神不会保佑平日有恶行的人,甚至会对其施加惩罚,即使是原先求到了符的人,心中也升起了警示,人善自有天助,果然以后还是要多行善积德才好,免得有朝一日,被神明厌弃。
看到这男人的下场,人群里好几个做了坏事的人,都悄悄地离开了。
*
新年的五天转瞬即逝,部分上班族们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离学生们开学却还有十多天时间。
常倩倩的伤,经过大半个月的休养,已经完全恢复,郑秋兰也终于有了时间和精力,来布置对付陆灵宝的人手。
刚才,她便去暗网在s市的分支机构下了委托,寻找玄门人士去暗杀陆灵宝。
通过几次跟陆灵宝打交道,她已经意识到,普通的世俗手段对付不了她,只有她的同类人才能杀死她。
暗网是一个国外知名的非法交易网站,在世界各大城市都有分支机构,全都是直接以黄金交易,不拿邀请码根本进不了网站,这邀请码还是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哥哥帮忙拿到的。
交完了定金,她便让司机送自己回家。
一切都很正常,哪知道,开着开着,车子竟然发出了即将触碰障碍物的警告。她和司机回过神来,一看,他们的车子竟然已经开进了一个废弃的巷子里。
“你搞的什么鬼!”郑秋兰恼火地骂道。
“夫人,我明明是跟着导航走的啊!导的是回家的路!”司机觉得很冤枉,他明明是跟着导航开的,哪知等醒过神来的时候,车子竟然开到了这种地方。
郑秋兰自觉中途既没有打瞌睡,也没有看手机,时不时看着窗外,怎么也不可能眼看着他把车子开进破胡同不阻止的。这情况,怎么想都很诡异。
她浑身寒毛直竖,赶紧拿起手机打电话,却发现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司机的手机也是。
司机试着往回退,过了好几分钟,两人竟然发现又开回了先前停车的死胡同墙壁处。
郑秋兰心里更害怕了,汗水逐渐打湿了背后的衣服,打开了车门准备徒步逃走。
正在此时,从围墙上跳下来一个面目平凡,身穿灰布长衫的中年男人:“常夫人,不要害怕,我是来为你解决心头大患的。”
“你是什么人?”郑秋兰警惕地看着他。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你想杀的人,也正是我想杀的。”中年男人笑得胸有成竹。
“你是陆灵宝的仇家?”郑秋兰满目狐疑。
中年男人没有回答,而是道:“为展现实力,特地在常夫人面前露了这一手,如此,我应该够格成为夫人的合作者吧?”
郑秋兰顿时明白了,刚才自己诡异的迷路,是这人使了手段。还从没听说过,能有人让人无端迷路的,听口气这人也是陆灵宝的仇家,而且是实力高强的玄门人士。
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多一个玄门高手,当然就更有把握,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