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不过几次就被笑习惯了,总归丢脸的不是她,坦荡就好。
古先生过来巡查院子,见大家说说笑笑,微笑言道:“你们刚从家里回来自然放松,不过我想,你们今个儿还是早些休息吧,莫要耽搁的太晚。”
桑柔敏锐的察觉话中的深层次含义,微笑问:“古先生,明天可是有什么事情?”
古先生回身望向桑柔,笑言:“那你觉得,有什么事儿?”
桑柔恬淡的摇头。
宋小六笑嘻嘻的搭着古先生的肩膀:“古先生,您这般打哑谜可没意思哈,您说说呗,到底有啥事儿呀,如若没事儿,您可不会这样说。往日里您哪会管我们睡得早晚。”想了下,他还补充一句:“你们这些做先生的呀,是巴不得我们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一天十二个时辰学学学呢!”
桑柔见院子里热闹起来,索性将窗户开的更大了一些,她含笑站在窗前。
安然笑的捶地拍巴掌,“说的真好,点赞呀!”
安然捶地,古先生捶宋楚瑜,宋楚瑜“艾玛”的喊着,“您下手可真重。”又是惹来一阵笑声。
“古先生,啥事儿呀,说说呗,我们提前有点心理准备,您也知道,不管是齐先生还是廉先生,说话都让人肝颤儿呢!”宋小六继续追问。
古先生其实也没怎么想隐瞒,这也不是什么怕人的事儿,他索性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宋小六麻利的来到他身后为他捶肩。这都是他在自家溜须拍马长辈得到的经验,果然,古先生眯了眯眼睛,似乎十分享受。
“想来你们也是知道,每年的刚入冬,各大书院都会以文会友。”
大家听了皆是微笑不语,他们书院已经蝉联几年无对手了,虽然他们都是今年新生入学,可是却也是有信心继续不败战绩的。
古先生见这些孩子并没有当成一回事儿,摇头言道:“你们可不能小瞧了今年的比试。往年都是咱们书院夺冠,因此今年瑞王爷建议,咱们换个比法。”
“换什么呀?”
古先生“马球。大抵你们也听说了吧,近些时日马球这运动越发的热乎起来。瑞王爷与皇上建议,咱们既然要比,不如比比马球,既能强身健体,又能锻炼马上功夫,寓教于乐且能放松心情。”
此言一出,当真是哗然起来,大家面面相觑,都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古先生含笑继续言道:“怎么?你们怕了?”
宋小六最先跳起来:“怕什么怕,我怎么会怕。小爷是谁,打遍天下无敌手。”
“那明日我倒是要看看你马上的功夫了,这有些事儿呀,可不是吹出来的。”古先生睨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回头看桑柔,言道:“你好生的锻炼,许是……将来也需要你出场。”说起这事儿,古先生倒是生出几分的气恼,这瑞王爷也太过不厚道,竟是在皇上面前说女学生既然是创新,便是要让人看见成果。如若不然,当真是让天下人闲言,这样言道,皇上自然是希望靳桑柔出场。
桑柔一怔,随即认真:“我知道了。”
宋小六怒:“咋事儿?阿桑同学出场?闹笑呢吧?我们一个个大老爷们不出场,让阿桑同学一个姑娘家出场?这谁想的呀,脑子里装的是屎么?”
古先生本来还有一丝的恼怒,不过听了宋小六这话,直接就笑了出来:“你呀,真是粗俗。如若这话让你们廉先生听了,八成又要罚你温书了。”
“正常人会让阿桑同学上场?当我们是死的呀?”宋小六继续愤愤然。
安然插话:“我去找皇上,哪个脑残提议的呀!”
古先生:“找什么找,你好生的待着。你们少给书院生事,不然全给你们开除。”他之所以先来透气,也是让大家心里有个准备,谁让书院之中,他是性格最和蔼的呢,仰天宽面条泪!
“你们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不行呢?”一直没有开口的桑柔终于开口。听着她清脆的声音,宋小六只觉得自家媳妇儿是个天真不知愁滋味儿的小笨蛋,那么凶险,伤着咋办?
“你……”
宋小六还不待继续言道,就被桑柔打断:“我不行,也还有大家呀,马球本来就是团队合作。我们配合的好,还用担心旁人么。再说,我的技术虽然是零,可是我相信大家应该也很乐意教我的。”
宋小六怔怔的看着桑柔,就听她继续言道:“不管做的怎么样,我都会努力的!”
“靳同学一个女孩子都有信心,你们难道没有?”古先生睨众人,言道。
宋小六最先打起精神,他狠狠的拍古先生的肩膀:“放心老古,我们一定会努力,骊山书院必胜!”
古先生十分消瘦,被他拍的差点趴地下,这混小子!,报复自己刚才捶他呢吧!
“骊山书院必胜!”
☆、第27章
因着古先生提前支会过大伙儿,因此听到廉先生的话,大家倒是并不十分异常。廉先生十分欣慰:“我也知晓,你们大部分人对马球没有什么经验,不过你们放心便是,除了张先生,我还为你们找了一个帮手。”
说起这个,大家倒是来了几分兴致。
廉先生微笑言道:“那便是犬子炜霆。炜霆对马球十分精通,由他教导大家,想来也是事半功倍。”
“有廉师兄来教我们,自然是极好。可马球打得好,首先得会骑马吧?如若连马都不会骑,又谈什么马球呢?你们说对吧?马球可不是嘴上说自己行就一定行的。”开口的学子唤作赵毅。
这骊山书院除了徐飞,便是赵毅最强。他是赵大人家小公子,也是楚瑜二嫂的亲弟弟,赵丽珠的哥哥。
楚瑜听他说这个话就觉得有点针对人,这所有没有经过入学考试的人不过就是他们三个。而他每日在街上横冲直撞的,自然不是那不会骑马之人,这般想着,便是言道李家表兄妹了。而且他最后那句话,明显是针对他家阿桑的呀。不能忍!
“什么东西不都是由不会到会,难道谁一生下来天生就会背四书五经,就会骑马跳火圈?”宋楚瑜睨着赵毅。
赵毅不甘示弱,“会与不会,总归也有个天赋问题。现在又不是刚下生的婴儿,十几年都没学会,还能一下子就学会?当真是笑话。”
“可不真的是笑话么?都没有看到人家学就断定人家不会。还真是狗眼看人低。”宋楚瑜表示,自己要和这个家伙势不两立。
“你有辱斯文……”
“好了。”廉先生眼见两人争执,冷下脸色:“真是学堂,不是市井,你们更不是市井泼妇,这般互相针对是作甚,如若是讨论学习,便是你们辩的面红耳赤我也不会言道其他。然你看看你们都在说什么。一个个的真是有辱斯文。赵毅,大家都是同窗,本就该凝聚心力一同努力才是,你还未等开始就拆台,实在是心胸太小。至于你,宋楚瑜,这件事儿你虽无大错,但是言谈实在太过粗俗,而且言语戳心,大家能够有缘走在一起不容易,你们都要好好珍惜,不要因为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就相互敌视。”
“是!”两人都耷拉下脑袋。
“现在上课,至于马球比赛的事,下午骑术课张先生会与你们详说。”廉先生盯着他们,“你们来学习,不光是要学习知识,更是要学习做人的道理。你们从国学里学的不仅仅是大道理,更不是为了应对科举,而是你们处事之道的一个方针。许是你们现在还不懂,但是我想假以时日,你们是会明白的。”
“我们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