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上岸后,大家都说:“不是说你已经提前上船回来了呢。”
是谁说的她已经上船了?
当时她也没细想,只以为别人想错了吧,再说自己也没事,就不再追究。
可是现在回忆下,这明显就是顾姗搞出来的一出把戏啊!
特别是后来她巴巴地把柏叶给彭氏的时候,彭氏瞥了一眼,只淡淡地说:“这个东西,也值得你捡回来。”
顾嘉想起这事儿,只想捶自己脑袋啊!
她之前生了怎么样一个榆木疙瘩脑袋?还是说重活一世再次投胎的时候她的脑袋被大师开光了才大彻大悟?
……
“阿姗她被你爹禁足也有些时候了,怕是憋闷得很吧。”
彭氏又低叹了一声。
顾嘉看她那长吁短叹无可奈何的样子,突然想笑。
也亏得自己这辈子对她的母女之情没什么指望,要不然还不得被气死。
用脚底板想都知道她娘在想什么,肯定是心疼那个姐姐了呗。
她心疼顾姗,却不好意思直接明说放顾姗出来,又怕自己直接做主博野侯那里说不过去,便开始旁敲侧击这么说。
其实还是想自己来主动对博野侯提起这事儿吧。
她想起上辈子的事,其实已经有了主意。
既然顾姗在这孟国公府的家宴上会对自己使坏,那自己这次顺手推舟,做个好人,就去父亲面前帮她求情,让她得以参加这个宴席,然后在她使坏的时候,反将她一局,让她自食恶果好了。
不过她面上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抿唇轻笑了下,乖巧地继续坐在那里吃着果子。
彭氏说了这半晌,见女儿竟然毫无动静,不免失望,叹了口气道:“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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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从彭氏那里出来,脚步轻松,心情愉快。
她觉得就在刚刚,她领悟了这事件幸福快乐的真谛。
那就是不要有所期望。
当你不再期望的时候,即便那个母亲让自己再怎么失望,自己也不会伤心半分了。
她上辈子为什么傻得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为什么屡屡碰壁却依然痴心不改,就是她总以为,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亲生母亲,总是会疼爱自己的吧。
呵呵,别傻了。
正想着间,便见前面回廊上过来一个人,锦衣华服,容貌俊美,只是神情过于冷淡。
那不是自己那嫡亲哥哥顾子青么。
顾嘉见了顾子青,连招呼都懒得打一场,眼睛望天,施施然走过。
反正恰好她今日身边无丫鬟,他也没带仆从,没人看见,她懒得装了。
就在她即将和他错身而过的时候,顾子青突然道:“见到自己的哥哥,你竟然都不知道见礼吗?这就是你博野侯府千金的教养?”
顾嘉笑了笑:“哥哥,你说得对,我家教不好。”
顾子青一怔,他知道这个妹妹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如今她竟然这么痛快地承认自己家教不好?
谁知道顾嘉却轻轻淡淡地道:“从小无父母教养,家教确实不够好呢。”
顾子青脸色顿变,他突然明白了,自己说这妹妹家教不好,其实是把自己父母都给骂进去了。
子不教父之过,这怪谁呢。
顾子青还是很孝顺的,只能用憋便一般的脸色在那里闷声道:“罢了,不提这个!你刚才去母亲那里,又说了什么?”
顾子青觉得,这个妹妹去母亲那边,必是撺掇了什么,或者又给阿姗使了什么绊子。
顾嘉挑眉,淡声道:“我说的事,却是和哥哥有关呢。”
顾子青狐疑:“和我有关?什么?”
顾嘉笑了,笑得单纯无辜:“我和母亲说,怕是二哥哥心里有人了,应该开始说亲了。”
顾子青大惊,盯着顾嘉:“你什么意思?不要胡言乱语?你一个闺阁女儿家,怎么说出这种话?”
顾嘉却依然在笑:“二哥哥,难道你不是心里有人了吗?不要瞒我呢,我这做妹妹的,还盼着给你当红娘呢!”
顾子青脸红耳赤:“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心里有人,又到底是谁?”
顾嘉看他那窘迫的样子,简直是想哈哈大笑:“二哥哥,你太好玩了,我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逗一逗你,瞧你这认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贼心虚呢!”
顾子青羞恼成怒:“你简直是不知羞耻!”
顾嘉拿手指头刮自己脸,吐舌头,故意气他:“分明是你自己羞羞羞,却来说我,我才不羞呢!”
顾子青看她那得意洋洋的小样子,恨得咬牙切齿:“我警告你,你若胆敢在父母面前胡说八道,我定不会饶了你的!”